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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清尚未罷休，姜敏也上前一步道：“微臣彈劾林清鼓腹含和不知居安思危。”

&esp;&esp;“鼓腹含和”這個詞語不常用，但是意思很簡單：日子太好，吃飽了撐的。

&esp;&esp;林清頓時滿臉通紅，向姜敏看去。

&esp;&esp;姜敏毫不示弱，氣勢洶洶看過來。

&esp;&esp;其他朝臣的脖子再次長出來，看看這邊看看那邊，心中隱隱期待。

&esp;&esp;“好了，”宰相傅謙打斷了他們的辯議，沉聲道，“兵部和戶部各有道理，但微臣以為，突厥狼子野心，邊關不可不防。”

&esp;&esp;朝臣的腦袋又縮回來，有些失望。

&esp;&esp;最近的朝堂是越來越無趣了。

&esp;&esp;李璋也點頭道：“葉長庚已經接管河東道守軍，戶部也要做好配合打算，我們不怕突厥異動，但也要有萬全之策。”

&esp;&esp;說到這裡，李璋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凝滯，似想起一個人，一個令他不快的人。

&esp;&esp;早朝後，李璋見了胡稼一面。

&esp;&esp;胡稼曾跟隨李策前往晉州，雖然運氣不好受了傷，但魯氏覆滅後，他得到提拔，對太子心懷感激。

&esp;&esp;胡稼的話依舊很多，見到李璋，滔滔不絕說了許多感恩的話，被李璋略有不耐地打斷。

&esp;&esp;“上次的任務，你完成了嗎？”

&esp;&esp;胡稼面色微變，跪在地上有些僵硬。

&esp;&esp;“微臣辜負太子殿下所託，罪該萬死。”

&esp;&esp;“如果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呢？”李璋幽幽道。

&esp;&esp;“微臣——”胡稼想要拒絕，但他沒有拒絕的資格，他只是停頓片刻，便叩首道，“微臣必將竭盡所能。”

&esp;&esp;“好，你下去吧。”李璋低頭翻開一冊奏摺，沒再說什麼。但胡稼知道，接下來會有關於他的調動文書，而那個調動，會和李策息息相關。

&esp;&esp;他走出大殿，下臺階的腿有些抖，險些撞到一個人。

&esp;&esp;那人手持陽傘避開，神色清冷，並未開口斥責。

&esp;&esp;胡稼只看一眼對方衣袍的顏色，便惶恐跪地道：“微臣走路分神，衝撞了六殿下，請殿下責罰。”

&esp;&esp;六皇子李璨笑了笑，道：“莫說你只是無意，就算你手持寶劍，也未必能碰到我。去吧。”

&esp;&esp;胡稼起身，慌慌張張地走了，李璨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掠過一絲警惕。

&esp;&esp;他走進大殿，伸了個懶腰，身體似乎被抽走了骨頭，軟軟地尋了個地方半坐半躺，抱怨道：“五哥守著父皇，半點都不讓我碰。真是拆口袋做衣襟——改邪歸正，突然孝順了。”

&esp;&esp;李璋並未抬眼，只是問道：“用膳了嗎？一起吧。”

&esp;&esp;“好啊。”

&esp;&esp;宮婢立刻端來瓷盆，李璨認真洗乾淨手，從隨身衣袋裡取出玫瑰花露，細細塗抹肌膚，似乎漫不經心，又彷彿早就想好措辭，問道：“二哥準備順勢而為嗎？”

&esp;&esp;順突厥進犯的勢。

&esp;&esp;實現自己的目的。

&esp;&esp;李璋抬起頭，同李璨的目光撞在一起。

&esp;&esp;他們都懂對方的意思，因為懂，李璨目色疑慮，而李璋露出笑容。

&esp;&esp;“六弟足智多謀，但也不能疑神疑鬼。”他從御案後走過來，在擺滿佳餚的食案前就座，用手巾擦淨手指。

&esp;&esp;用繁複的動作，掩飾內心的波瀾。

&esp;&esp;……

&esp;&esp; 洛陽為聘

&esp;&esp;自從皇帝病重，李璋便已不食酒肉，不與妻妾同房，為父皇齋戒祈福。

&esp;&esp;李璨沒有這個孝心，但是不得不跟著一起吃素。

&esp;&esp;他的目光掠過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