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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葉嬌衝入楚王府，剛剛繞過照壁，便見葉柔站在那裡。

&esp;&esp;“姐姐怎麼來了？”她一面打招呼，一面往裡走，葉柔拉住她，低聲道：“信！雲州的信。”

&esp;&esp;葉嬌疾行的腳步驟然停下，像撞到一塊透明堅硬的冰。

&esp;&esp;她難以置信地回頭，從葉柔手中取過信，“呲”地一聲撕開。

&esp;&esp;裡面什麼也沒有寫，只掉出一塊被紅布包裹的玉。

&esp;&esp;玉璧潔白，上面雕刻著鹿。

&esp;&esp;李策的玉。

&esp;&esp;“信使呢？”葉嬌問，她抓住葉柔的手，聲音顫抖，“信使呢？他怎麼樣？信使說了嗎？”

&esp;&esp;“你看這塊布。”葉柔道，“信使說，‘請楚王妃看布’。”

&esp;&esp;葉嬌低頭，展開那塊布。

&esp;&esp;布約一尺寬，並不是什麼上好的布料，上面用木炭潦草地畫了幾個圖紋。

&esp;&esp;仔細辨認，是幾樣很尋常的東西。

&esp;&esp;竹子、柿子、花瓶、大象。

&esp;&esp;“姐姐……”葉嬌定定地看著那些圖，一直忍耐的淚水，此時奔湧而出。她握緊玉璧抱住葉柔，哭得泣不成聲。

&esp;&esp;“他沒事。”葉嬌哭著喃喃，“他沒事。”

&esp;&esp;竹報平安、事事順心、平順安樂、太平有象。

&esp;&esp;這都是皇家器物上，象徵平安和順的圖紋。

&esp;&esp;只是——

&esp;&esp;在葉柔莫名其妙的驚怔中，葉嬌鬆開她，又罵了一聲：“混賬!”

&esp;&esp;真是混賬！

&esp;&esp;為什麼要鬼畫符？

&esp;&esp;寫幾個字很難嗎？

&esp;&esp;告訴她他很平安，很難嗎？

&esp;&esp;她怕得幾乎要死過去了。

&esp;&esp;不行，就算他送來報平安的信，她也得到雲州去。這圖是用木炭畫的，說明他棲身的地方甚至沒有紙筆。

&esp;&esp;葉嬌辭別葉柔跨馬而出，在城門口遇到另一個人。

&esp;&esp;那人個子很高，所以長手長腳，所以甚至能一抬手，就抓住了葉嬌的韁繩。

&esp;&esp;“跟我回去。”他不容置疑道。

&esp;&esp;……

&esp;&esp; 郎君厲害

&esp;&esp;今日葉嬌見了太多人。

&esp;&esp;見太子，則怒火攻心；見李璟心酸悲切；見到葉柔看了信，又悲喜交加。而看到眼前這人，她只覺得五味雜陳，只能倔強道：“讓一讓，我要出城。”

&esp;&esp;這是葉羲回到京都後，他們父女之間第二次正式說話。

&esp;&esp;葉羲仍像以前那樣，高、瘦，卻並不羸弱。他一手持韁，一手撫摸著馬兒的鬃毛，口中發出馴馬的“嗤嗤”聲。

&esp;&esp;體格健壯的駿馬不明白主人的意思，著急地蹄腳亂動，卻又在葉羲的壓制下，慢慢老實起來。

&esp;&esp;葉嬌雙腿夾緊馬腹，拍了好幾次，馬兒仍一動不動，竟然是聽從了葉羲的號令。

&esp;&esp;“嬌嬌。”葉羲抬頭望向馬背上的女兒，勸道，“你要到雲州去嗎？”

&esp;&esp;他的聲音並不威嚴，反而流露出一絲關愛。

&esp;&esp;“一別多年，”葉嬌咬唇道，“父親竟關心起我要到哪裡去了嗎？”

&esp;&esp;“你去過很多地方？”葉羲順勢問道，彷彿忘記了眼前的要緊事。

&esp;&esp;“從長安到杭州，家裡貨船到過的所有渡口，我都去過，”葉嬌道，“五歲起，我便跟著母親跑船，風餐露宿，都在船上。那個時候父親沒有管過我。如今我已經嫁為人婦，也希望父親不要管我。”

&esp;&esp;葉羲的眼神充滿讚賞，口中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