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壯碩的修士嘴角帶著淳樸的笑意,桑延微微頜首並未多言。緊接著卻見那修士目光流轉,先是落在桑延身上,隨後又移向他身後,桑正南所在的修煉靜室,不禁讓他一怔。
“此地便是令尊閉關修養之處?”修士問道。
“不錯。”桑延輕輕點頭,神情中掠過一絲憂慮,如今父親的生命元氣愈顯衰弱,亟需煉製一枚續命仙丹以保其生機。
今夜,正是他著手煉丹之時。至於那修士的話語,此時的桑延並未過多在意。
正當桑延思緒紛飛之際,腰間忽然傳來一陣微痛,扭頭望去,只見那修士不動聲色地用手指戳了他一下。接著,在桑延滿腹疑惑的眼神中,修士從隨身攜帶的大大小小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精美的玉盒遞給他。開啟一看,赫然是一株品質絕佳的千年野生靈參。
“這是我特意從長白山脈秘境中尋得的千年靈參,功效非凡。雖說我倆僅一面之緣,但既已相識,這株靈參便贈予令尊調養元氣,切莫推辭。”
說著,修士不容置疑地將玉盒塞入桑延手中,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笑了起來。
然而,桑延卻連連搖頭,試圖退回這珍貴無比的禮物。“前輩,這太過貴重,晚輩不敢受此大禮!”
這千年靈參在世俗眼中已是稀世珍寶,更別說它在醫療與修行界的巨大價值,能救命於危難之間,民間更有“七兩為珍,八兩為寶”的美譽,足見其珍稀程度。儘管相較於武道界那些靈丹妙藥而言,這千年靈參稍顯遜色,但在世俗世界,已然堪稱至寶。
畢竟,兩人相識甚淺,對方卻以如此貴重之物相贈,這份人情讓桑延覺得承受不起。於是,他立刻要把靈參歸還給那位修士,卻見修士淡然一笑,並未接住,而是深深看了桑延一眼,嘆息道:“賢侄,我視你如知己好友,區區一株千年靈參,送出去便不再收回。如此做派,似乎不太合乎江湖規矩吧。”
這句話頓時讓桑延啞口無言,看到對方堅持要他接受的決心,他只能滿懷感激地微笑回應:“那便代表家父,多謝前輩了。”
“不必客氣,未來之事,皆有定數,期待咱們有朝一日再相見。”修士說完,輕輕地拍了拍桑延的肩膀,灑脫地一笑,旋即轉身離去。
桑延握著手中的玉盒,感受著其中蘊含的重量,凝望著修士漸行漸遠的身影,低聲說了聲謝意。
兩位原本素昧平生之人,竟然因這偶然的際遇而結下深厚的情誼,實在令人感慨不已。待修士消失在走廊盡頭之後,桑延才緊握手中的玉盒,步入了父親所在的修煉靜室之中……
此刻,桑正南向莫清舞講述的修煉秘事已然臨近終結,待到桑延步入屋中,他便意味深長地望了眼墨清舞,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問道:“故事已盡,如今你內心是否已有定論了呢?”
說話之際,只見墨清舞並未立刻回應,而是自然而然地瞥了桑延一眼,秋水般的眼眸流轉,片刻之後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嗯,爹,我已經決定了。”言畢,在桑延滿臉不解的注視下,她摩挲著手腕上的翠玉鐲子,突然綻放出一絲慧黠的笑容:“爹,那麼這個鐲子便交由孩兒保管吧。”
“哈哈,好極了,真是如此!”
桑正南聞言頓時開懷大笑,蒼白的臉龐在一剎那間泛起一抹紅潤。
緊接著,在桑延一頭霧水的目光下,他大笑著拍了拍桑延的肩膀:“小子,能得到這般資質非凡的女子青睞,可謂是有大造化啊。哈哈,就算老夫仙逝,下去見你孃親也能自豪地說不曾給她丟臉。總算不負所托。”
然而,語畢,桑延臉色驟然沉了下來,欲要辯駁,但面對父親卻又只能無可奈何地撇撇嘴角。
說什麼勾搭,說得如此不堪入耳,明明是人格魅力,明白了嗎?
儘管心有不甘,但桑延怎敢在父親面前吐露此類言語,當下只能裝作不明所以地憨笑一聲,此舉更引來一旁的墨清舞不住側目,凝視著桑延的面龐,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搖了搖頭,桑延不再多想,順手將那隻華麗的錦盒遞給了桑正南,並微笑說道:“喏,爹,這是別人贈予您的。”
“贈予我?”
桑正南一聽,不由得一愣,驚訝地看了眼桑延又看向他手中的錦盒,疑惑地擰起了眉頭,小心翼翼地將其開啟。瞬間,他瞠目結舌地看著桑延:“這是何人贈送的?”
“返回東都的航班上認識的一位朋友,至於其具體姓名,我並不知曉。有趣的是,他的一個朋友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