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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對付她,要置她於死地的人、對她不懷好意的人也不少,但她也著實遇到了好人。不管什麼年代,不管什麼環境,好人壞人都會有的,哪能人人面目猙獰,一肚子算計和壞水兒?就算在複雜市儈的王府中也一樣。

蘭望夫婦、夏公公、屈忽昀等幾人、孫大叔、以德道士、甚至……慕容恪,對她都算很好。

但是,這麼細心妥帖的,這麼為她著想的,哥哥阿忘卻是第一個。而且,行為舉止中都帶著天然的親人感覺,淡到覺察不了,卻也濃到無法忽視。所謂骨肉親情,大約就是這麼一回事吧?不會被任何事阻斷,就算互不相識,但感覺卻仍然在。

“愣著幹什麼?”阿忘麻利地把床上的被子捲起一個筒形,一邊把燒好的石頭放入,一邊叮囑,“石頭很難烤熱,但也很難冷掉,所以鑽進被子時要小心,不要被燙到。”

“嗯。”石中玉很開心地點頭,然後假裝無意的問,“哥,你這是從哪裡學來的辦法呀,我就不知道。”

她想,這些野外生存的技能不應該是貴公子會的。或者,他們兄妹之前是獵戶?可是他們貌似是從熙海來的,那種海島之地,應該只有漁夫吧。而且她這個身體很纖弱嬌嫩,不像是貧苦人家的出身。難道他們是商人嗎?如果是行商的話,烤石頭取暖這種事,哥哥就可能瞭解。

“我也不清楚,好像本來就會的。”阿忘抓了抓頭髮,“至少,不是進金府後學的,應該早就知道這些法子。”說著,輕輕皺了皺眉。

她的哥哥很美形啊石中玉發出純欣賞和純驕傲的讚歎。

阿忘看著有點瘦弱,但瘦而結實,精壯有力,臉上卻還有濃濃的書卷氣,偏偏又武功高強,性格溫柔中透著堅毅,厚道中摻雜著剛烈,實在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只可惜,他現在是個馬伕,將來不太可能娶到書香門第的老婆。

“哥,別亂想了,人嘛,還是活在當下最重要。”看阿忘似乎又陷入自我猜測,石中玉連忙拉回話題。同時擦乾了腳,把水盆端到屏風後放置馬桶的地方,然後搓搓手,就往被窩裡鑽。

“小玉,你不脫衣服嗎?”阿忘很納悶,“你的衣服浸了雪,溼冷著,會感染風寒的。”

“我不習慣在別人面前換衣服,就算你是我哥。”石中玉認真地道。

她是女人的秘密,早晚是要告訴哥哥的,但現在不是時候。

阿忘聞言,立即轉過身去,行徑非常君子,不多說也不多問,很注重保護別人的隱私。石中玉越和哥哥相處,越覺得自己幸運,根本也不擔心什麼,麻利的換了乾爽的中衣,照樣把舊衣扔到屏風後面去。

女人出門時都準備得仔細,她在金府時當然沒帶換洗衣服,但卻找同身材的小廝們買了兩身簇新的。現在她可是懷揣二百多兩銀子的大財主啊她打算從皇莊回去後,就找個藉口到蘭望夫婦那兒去,把銀子放在那邊,心裡才踏實。

換過了衣服,兄妹二人就著就炕桌吃了晚飯。熱湯熱飯,心裡也暖洋洋的,而且這邊本來就燒了火炕,再加上比湯婆子還管用的烤石頭捂熱了被窩,石中玉的身體本來有了重感冒的症狀,卻生生給壓了過去。

飯後,兄妹二人又說了好一陣子閒話兒,阿忘才回到隔壁房間睡。

這一晚,親情的滋潤令石中玉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實,暫時忽略了在皇莊的西南角住著某位殿下。而那位殿下,正在秘密面見一位孫姓大叔。

“什麼?她跑到皇莊裡來了?”慕容恪略有吃驚。

“是金小姐邀請的。”孫福珩道。

慕容恪氣得冷笑,“反了他了,沒跟本王說一聲,居然就敢四處亂跑他到底是裕王府的人,還是金家的奴才”

“殿下不是不在家嘛。”不知為什麼,孫福珩情不自禁的為石中玉辯解,“再者,金小姐派人進府送信,說要借小玉用幾天。於是趙側妃就做主,答應了金小姐。”

慕容恪懷疑的“哦”了聲,隨口問,“趙氏為什麼這麼做?”

“趙側妃是個很會審時度勢的人,從不感情用事。”孫福珩斟酌著詞句道,“殿下鐵定不會扶趙側妃為正,求娶金小姐的意思也堅定,所以對金小姐提出的無關緊要的要求,趙側妃定然會做出友好姿態。再者,小玉雖然是貼身侍候殿下的家丁,但畢竟份屬內院,趙側妃分配安排他做事,並沒有半分錯處。”

慕容恪想了想,突然失笑。

和趙氏成親這麼久,雖不親近,可也知道她就是這種個性啊。不管心底裡如何,表面上總會做出端莊大方的樣子。他平時從不在意身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