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講一地的繁榮從房價就可以看出來,雖然這話遭到了很多人的口誅筆伐,但一地經濟的繁榮推動房地產的發展這是毫無疑問的。
安新的高速發展無疑讓安新也成為一方熱土,成為地產商們眼中的香餑餑,不但金科地產這樣的大地產企業來了,其他的各路神仙也是紛至沓來。
會見完沈黎明陸政東又趕到希爾頓酒店的小餐廳,有人請他吃飯,自然也是地產界的大亨級人物雲大集團的副總裁衡大吉。
和金科專注於住宅業不同,雲大集團是一家集房地產、電力、商貿流通、娛樂業於一身的綜合性產業集團,其實說得更直白一些就是有什麼門路,什麼來錢快就做什麼。
集團的掌門人名義上是甘明山,實際上衡大吉在集團中地位比甘明山更高,衡大吉也是一個人物,出身雖不顯赫,但好歹攤上個當工業局局長的老爸,而這已經足夠讓他坐在工學院的教室裡,成為一名大專生。畢業之後,被分到了沿海省城的經貿委,做經濟情報研究的工作。雖然衡大吉在後來抱怨其中規中矩的工作環境埋沒了他的才華。但其經濟常識的積累和經濟頭腦的訓練恰恰是在這一期間得以完成。
而同時更為重要的是在這裡他認識了一位領導的千金,領導的級別也不算高,但足以讓他有勇氣下海,也足以讓他完成商海的第一桶金。
衡大吉的岳父早已閒賦在家,但他那妻子的叔叔卻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完全靠自己的能力在南方殺出一片天地,脫穎而出,現在作到一重量級省份的封疆大吏。而且上升勢頭迅猛,已經隱然在下一屆高層人事中佔有一席之地。
當然,衡大吉也是很有商業頭腦,不然也不會再並不算長的時間裡把企業做得這麼大,這傢伙和羅志林齊名,不過一個是重點在京城經營,一個是在南方發展。
“政東,來,我敬你一杯。”
衡大吉的話打斷了陸政東的思緒,陸政東微微一笑,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
衡大吉看著他將杯裡酒一飲而盡,感慨道:
“雖然咱們只是有過兩面之緣,但確實是投緣,還是感覺不一樣,跟那些生意場,官場上交地朋友就是不一樣,那些人,咋處都感覺假,就沒有跟你坐一塊兒這麼貼心!”
陸政東和衡大吉真不算熟悉,也就是到香港的時候路過南方,有南方的領導請客,一起吃過兩次飯,但不熟歸不熟,這一次衡大吉來,是京城有分量的人給打了招呼的,所以陸政東也不能不給面子。
衡大吉刻意不提官職,陸政東也就微微笑著,也是有些感慨的樣子。
見兩人杯子酒都幹了,漂亮的服務員忙著給兩人再次斟上酒。
陸政東擺擺手,服務員會意,就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包廂的門。
衡大吉就又拿起了酒杯:“政東,咱再幹一個,為友誼,走一個。”
陸政東笑笑,舉杯又跟他碰了一杯,又是一飲而盡,衡大吉見陸政東如此,笑道:“政東,你夠意思。”
陸政東微笑看著衡大吉的臉,那張看起來情真意切的臉,微胖的圓臉看著是人畜無害,但他知道,衡大吉和羅志林一樣,是一個狡獪而又兇橫的角色,當面對阻礙他腳步的人,會變得怎樣的猙獰呢?
雲大正式在安新設立分公司,其志不小,安新固然是其的一個目標,而更重要的是以安新為跳板,藉著西部大開發的東風進軍貝湖乃至西部的大中城市,完成其在全國的佈局
賓主都刻意承歡,這頓飯自然也就吃得其樂融融
但陸政東回到家裡卻是一臉的肅然,不由抱著雙手站到窗邊,心裡默唸著衡大吉的名字,當年雲家衰敗之後,小舅雲江民在仕途上更是看不到希望,也是心灰意冷,乾脆就下海跑到南方去經商,結果被弄得差點自殺,就是拜這個衡大吉所賜。
小舅下海好像是九五年還是九六年?而被弄得悽慘無比的好像也就是其後不久的一兩年吧,當時衡大吉的雲大集團正處於壯大階段,在商貿上和衡大吉的公司有些重疊,為了一個代理品牌的事情,衡大吉硬是生生把其從小舅手裡奪走,而小舅完全就是靠著一些長輩的照應,混口飯吃,可就是這樣,衡大吉也沒有放過他
陸政東都有些記不起了。
人總不能活在過去,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想那些過去的事情了,或者就是想過去,也會選擇性的失憶,漏掉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但是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
陸政東不自覺的就拿起電話,想給小舅一個電話,但隨即又放下了,電話卻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