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爭一爭的,打招呼也沒有用,那就得憑真金白銀,當然我們憑實力也不怕,不瞞你說,那宗地我們志在必得,所以這你倒不用擔心,只是我們拿下這宗地之後,後續事情還多了去,給尤市長添麻煩時候還多呢。”
衡大吉笑了笑,將捲菸撕開,將菸絲塞進特質的煙筒中,美美的抽了一口,對身邊的一個小夥道:“這樁事兒咱們做好了,要全靠尤市長幫忙啊,咱們不是知恩不報的白眼狼不是?得記住。”
小夥白哲的面孔上浮起一抹笑意:
“吉哥,你說的沒錯,尤市長這邊我知道怎麼辦,尤市長,如果你能方便再出面幫我們打打招呼,讓有些不開眼的知難而退,那我們就感激不盡了。有些時候光是憑實力還不行,有些人是看到點好東西眼睛都紅了,結果呢,兩敗俱傷,您說是不是?你要能出面,他們就該明白了。”
衡大吉眼睛低垂著,心道,這傢伙實在是太紈絝了,說話連一點婉轉都沒有。
尤金忠心裡也挺膩歪的,這些地產商為了達到目的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錢,是個好東西,但尤金忠是不敢收的,充其量接受一些不太值錢的禮物。
不說陸書記制定了那麼多條條框框,楊鐵軍剛剛升任副書記,這傢伙恐怕還惦記著省裡紀委書記的那位置,他要敢動,搞不好一巴掌便拍了下來,何況還有個在這方面同樣盯得很緊的市長羅浮黎,加上在競標環境的相互監督和制約,這完全是五位一體的防範機制。
而且他也非常清楚一旦被他們套住,那就成了他們的傀儡,這輩子都休想逃脫他們的手掌心,完全就要按照他們的意思走,形同行屍走肉,那才是最可怕的。
尤金忠有時候也慶幸市裡搞了這麼一些措施,有那麼多眼睛在後面盯著,如果不是這樣,恐怕他早就陷進去了。
沒有那些念想,尤金忠本來應該是心底無私天地寬,這件事情自己本來就毫無利益瓜葛,但在衡大吉面前,他還是寬不起來,衡大吉這傢伙背景太深不說,還拉來了這麼一個瘟神,這傢伙是省黨群副書記的小舅子,手裡攥著他的頂戴花翎,都不好對付,本無需這樣患得患失,現在卻落得個惴惴不安,心中委實不爽之極。
但不痛快也只能在心裡不痛快,面上還得要應付:“兩位老總,恐怕你們也知道這一次市裡是下了大工夫的,這些地產界的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背景資源的,前期我們已經做了一些暗示,此時市裡邊如果再有傾向性的干涉,恐怕不妥,還請兩位理解。”
尤金忠一番話也說得合情合理,衡大吉也想到日後有求於對方時候很多,雖然有省委副書記舅子撐場,但是安新畢竟是副省級城市,獨立性相對較大,而云大地產一旦落戶安新,這個項日沒個兩三年完結不了,若是此時逼得太緊,得罪了此人,反為不美。
“尤市長這樣說,我們雲大地產也有信心拿下這宗地,倒是拿下之後,還有很多需要麻煩市長的,到時候還請市長多家關照才是,這個專案也是一個相當重要的項日,實在出不得差錯。”
“這沒有問題。”
尤金忠見對方鬆口,也是舒了一口大氣。
和兩人交涉完畢之後,尤金忠就給國土局的副局長劉和山打電話,要他把事情要盯緊一點。
“什麼,你到市東郊的棚戶區幹什麼?”
尤金忠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陸書記和羅市長讓去的?”
聽到這訊息,尤金忠有些納悶,隨即也回過神來,棚戶區那邊也是一大片地,是不是書記和市長又盯上了那邊?
但仔細一想也不對,棚戶區那邊距離城區有些遠,按照尤金忠的推測,城市每延伸到棚戶區附近,至少還得需要一個五年計劃的時間。
書記和市長雙雙親至,還把國土局的帶上了,這什麼意思?
但疑惑歸疑惑,尤金忠也想把有些事情給書記彙報彙報,於是趁著沒有發地產老闆糾纏的時候趕緊也從了門。
車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麵包車,在棚戶區社群入口處,陸政東和羅浮黎走下車來,步行向棚戶區裡面走去。每走幾步,陸政東都會在破舊的房屋前、擁擠的巷子口駐足凝視。這裡居住的煤礦職工和他們的家屬,多為低收入困難群體,全部在採空棚戶區改造範圍內。
一行人見陸政東熟門熟路的,不禁都有些好奇,陸政東回頭淡淡的道:“這裡我來過,不過當時連名字身份都沒臉報,我張不開那個口。只有站在這裡才會深切的體會到什麼叫二元城市,什麼叫做冰火兩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