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吶,都是有價值的,他們找上你,就說明你至少值這個價,只多不少。京城裡的?”
陸政東並沒有直接應承下來,既然這錢燙手,他總得弄清楚情況再說,這樣的環境中,大家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和別人進行著博弈。博弈的內容可能是利益,可能是所謂的友情,還可能是所謂的愛情,甚至是所謂的親情!
做官就是做人。治人與治於人,用人與被人用,把人當槍用與被人當槍用。這三個問題有相通之處也有不同之處,如果能夠在這三個問題上能遊刃有餘,那仕途人生將會順利的多,平坦的多,但人人在想成為這三種情況中的前面一種,一不小心極有可能就會變成後面一種,能夠在這個層面的人物哪一個又不是人精?
陸政東很清楚,不管他在安新已經取得了如何的優勢,但他在安新還是市長,是二把手,只要這樣的狀況沒有改變,他也很難講就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所以陸政東還是很謹慎。
只是趙一芒幫過他不少忙,還沒有什麼事情找過他,所以他也不能一口回絕。
趙一芒喝了一口茶說道:
“不是京城的,主要是東南面的。”
東南那邊?
東南現在可是正處在風口浪尖之上。
“不會是走私吧?”
吃驚以及嚴厲的神色在陸政東眼神中閃現。
從九八年下半年展開的全國性反走私聯合行動和專項鬥爭在兩千年達到最高潮,而這個最高潮就在東南,那件驚天動地的走私大案已經快要進入司法程式,而逃過這一劫的人幾乎所有人全都收手了,能走的都去了海外,不能走的也想辦法把錢給洗乾淨。
看見陸政東的臉色如此嚴厲,趙一芒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就算是再怎麼的,我也犯不著做這種的事情,你說是吧。不過因為那件大事的影響,東南那邊不但是官場上人人自危,生意場上也是風聲鶴唳”
陸政東的臉稍微溫和了一點,才笑著道:
“我還以為是那些人呢,嚇我一跳。”
聽到趙一芒這麼一說,陸政東才釋然,這些人既然沒受到牽連,那應該是和走私沒什麼關係,但這些人的起家估計有些不乾淨,走的是灰色的路子,被那樣的陣仗嚇破了膽,也想從灰色地帶轉到正道上來,而在他們本地,想要做到這一點很難。
本來這年頭有錢就是大爺,走到那個地方,政府都是座上賓,不過想要發展得更好,能夠得到當地主要領導的支援,絕對是事半功倍,就算是花一點小錢,那也是賺到了。
隨著兩人交談的深入,陸政東也把情況摸清了,陸政東權衡著,國內發展仍處於初創階段,諸多問題懸而未解,政策法規還不完善,不少商業活動都處在政策的灰色地帶,法律的灰色地帶在現代的商業活動中的一直是個敏感的話題,有些人明知那樣做從道義上講不妥,但既然法律法規上沒有明確的界定,那也就先幹了再說,灰色可以講是在發展階段的常態。
從陸政東的角度來講,他可以褒揚遵守商業倫理的企業和人員,但只要對方遵紀守法,不違法犯罪,他也不違法,他也不能排斥。
這樣的灰色地帶從法律缺位到商業倫理的構建需要的是多方的努力,只要這些人的資金不是黑金,而在程式上做到規範,那麼就應該沒什麼事情。
而且這些人的主要目標是安新市安達汽車廠,而這也是安新的一個困難企業。
安新汽車廠說是汽車廠,實際上很難名副其實,其前身是五十年代的公私合營的安新市汽車修理廠,後完全成為國有企業,開始試生產拖拉機,後由於條件不足停止製造拖拉機,開始將生產方向放在汽車修理和配件製造上,並開始承擔國家和省下達的生產汽車配件的任務,在計劃經濟年代度過了一段好時光,但八十年底由於國民經濟調整,壓縮基本建設投資,該廠面臨生產任務不足的困難,由於該廠基礎較好,並致力於新產品開發,因國民經濟調整紛紛下馬時卻堅持下來,並逐步度過難關,開始涉足車輛裝配,從而達到其輝煌的頂點,但進入九十年代後期,因其從實力和技術能力遠不如同省的另外幾家車輛裝配廠,在競爭中處於劣勢,而企業的經營者沒有把握住企業日子好過的時候對企業的技術進行升級,而是把資金投入瞭如同今年一般紅火的股市。
證券市場紅紅火火,持續升溫的大牛市讓全國人民都紅了眼。各式各樣的人群,以及國有企業,民營企業,三資企業都紛紛把腰包裡的鈔票投入到了證券市場這個大染缸之中。
有許多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