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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隨憶良久後點點頭,沒說什麼,很快轉身上樓。

其實客觀地說,在父母離婚前,無論別人怎麼對她,隨景堯對她還是很不錯的,只是最後他還是放棄了她和媽媽。這些年她和媽媽跟隨家真的是沒有一點關係,剛開始的幾年,每年隨景堯還是會來看她,隨憶從來不敢告訴隨母,每見一次心裡對隨母的愧疚便多了一分。後來她的態度不冷不熱,隨景堯也知道她對他的排斥,漸漸地也不來了。他們之間唯一還有關聯的,大概就是隨憶還是跟了他的姓。

很久之前,隨憶曾經委婉地問過隨母,她要不要改姓。

隨母輕飄飄地回了兩個字:隨意。

隨憶至今不明白,隨母是讓她隨意啊還是覺得叫隨憶更好,而隨憶也沒敢細問,從此她和隨母的話題裡再也沒出現過隨家的任何訊息,似乎一切都過去了,這件事也就此擱淺了,一放就到了現在。

可是為什麼隨景堯又會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隨憶煩躁的搖搖頭,回了寢室。

蕭子淵又在原地站了幾分鐘才轉身離開。回到寢室就看到林辰火急火燎地迎上來,“撞上了?”

蕭子淵點頭,“嗯。”

林辰撥出一口氣,頗為無奈,“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攔都攔不住啊。”

蕭子淵也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心結恐怕還是要靠當事人自己來解。

吃飯的時候他也沒仔細看隨憶給他的是什麼東西,現在才開啟臺燈仔細端詳。

林辰瞟了一眼卻倒抽了一口涼氣,湊上來一臉古怪地問:“隨憶給你的?”

蕭子淵看著林辰點頭,“怎麼了?”

林辰撥出口氣,“靠……最近怎麼這麼邪乎。”

蕭子淵看著手裡的東西,心不在焉的問:“你今晚這是怎麼了?”

林辰拿過他手裡的平安扣,“這玩意兒,那丫頭從出生就戴在身上,她外公外婆送的。”說完拿到燈下一照,給蕭子淵看,“這種東西你也見過不少吧,看看,不是普通玩意兒吧?”

蕭子淵瞟了一眼,成色確實不錯。可是他更看重的是心意。

林辰說完又拿起印章,一臉羨慕地看著,“她外公當年篆刻的手藝那是一絕,多少人排著隊踏破門檻求一枚,文人清高,關係淺的從不給刻。隨憶盡得老爺子的真傳,不過自從老爺子去世之後,隨憶便再也不刻了。”

蕭子淵有了興趣,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問:“她外公到底是誰?”

“她外公……”林辰說了一半突然噤聲,“我也不是很清楚……”

蕭子淵無言的挑眉看他,林辰心虛地摸摸鼻子轉移了話題,蕭子淵心裡琢磨了下便有了數。

“當年我求著這丫頭給我刻個印章,不知道費了多少口舌,人家都聽出抗體來了。無論我怎麼威逼利誘,人家就兩個字:不刻。說多了惹她煩了,會再送給你兩個字:走開。這可是一刀一刀刻出來的,沒個七八天功夫出不來。怎麼她對你就這麼大方呢?別動,我仔細看看……”

蕭子淵垂眸沉思,怪不得她的手那麼紅。

林辰說完還要拿那副字,被蕭子淵按住,挑眉無言地看著他,氣勢迫人。

林辰一臉羨慕嫉妒恨地哼哼,“小氣!”然後恨恨地轉身走了。

蕭子淵微笑著開啟,然後笑容僵住,震驚。

很快他起身收拾東西往外走,碰上回來的溫少卿,“哎,這麼著急去哪兒啊?”

“回家。”撂了句話就走了。

蕭子淵急匆匆地回到家就進了書房,翻出很久之前他寫的那副字,兩副相似的字擺在一起,蕭子淵只覺得命運的神奇。

千字文,當年學字的時候不知道寫過多少遍,小時候不懂事,調皮搗蛋,不知道被罰抄了多少遍,本以為恨死了,此刻看來卻覺得親切。

千字文有很多版本,可他獨愛文徵明的行書,還特意臨摹了一幅,沒想到他們連這點都這麼志同道合。

相同的字,相似的字型,落款和時間不同。蕭子淵拿出印泥,在紙上蓋了下,他的名字赫然紙上,鮮明深刻。

那一刻,蕭子淵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從小到大他波瀾不驚,無論身邊的人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不會在他心裡留下痕跡,可是現在他的心突然間跳得很快,兵荒馬亂。

蕭父、蕭母推門進來,蕭子淵很快把印章收了起來。

蕭父看著桌上,“怎麼突然跑回來了?跑回來就是為了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