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爸爸感覺特別委屈。
“跟你們介紹,這是慕德,我現在的男朋友。”嶽曉風伸手拉住慕德,向兩人道。
“老爹”這個詞早已經消失在兩千年的時光裡,慕德聽不懂,更不知道什麼意思,只能對兩人禮貌地點點頭笑了笑。
嶽曉風接著跟他介紹:“這位是嶽繼誠嶽叔叔,這位是岳飛曉嶽大哥,我跟他們算是忘年交,很好的朋友。”
兩位“很好的朋友”暗暗剜了他一眼,請慕德坐下。
被兩人視線一瞄,慕德莫名覺得很有壓力,彷彿置身在狙擊手的槍口下,生或死,只在他們手指微動之間。他依言在嶽曉風旁邊落座,然後不動聲色打量著兩人。
——強者。
這是他對他們的第一感覺。他並沒有從他們身上感受到具體的威脅,但是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經歷讓他養成一種直覺,這種直覺正強烈地告訴他:他們,惹不得。面對這樣實力不明、來歷不明、敵我不明的物件,慕德一貫喜歡以不變應萬變,所以他只是禮貌地端坐在座位上,安靜地聽著對方說話。
“這次回來你有什麼打算?”嶽爸爸直接問。
嶽曉風回答:“先上學,拿到畢業證,然後做一名藥劑師,你們怎麼來的?坐飛船嗎?”
“恩,改天送你一艘。”嶽爸爸說。
“……”慕德。
“飛船以後再說吧,先給我一輛懸浮車教我怎麼開,我現在出個門都需要人接人送,特不方便。”
“……”慕德。
“車庫裡的車你隨便挑一輛,挑好了我教你。”嶽哥哥。
慕德覺得自己久經考驗的神經有待加粗,不然承受不了嶽曉風帶給他的刺激,話說這兩位究竟是什麼人?看嶽曉風跟他們說話的架勢,簡直比自家人還自家人,就好像他們才是他的親人一樣,就算是跟嶽塘、齊堯、嶽延極他們說話,嶽曉風也不會這麼隨意和放鬆。還有,想要懸浮車他有的是,想學車他也可以教的!!
三人的對話很快從閒話家常到了其其亞身上的寄生蟲,黑卵、精神力退化,嶽曉風一件件說給他們聽,聽完後,室內一片安靜。
嶽爸爸和嶽哥哥對視一眼,神色漸漸嚴肅,嶽爸爸仔細問道:“你說,你看到他眉心間寄生著一枚黑色的、拇指大小的卵,從卵上伸出黑色細絲伸進他的腦域,吸食了他體內的能量?”
嶽曉風點點頭:“沒錯,並不是他自身的精神力退化到了一級,而是被吸走了精神力,只剩下一級的能量,他真實的精神力,是四級。”
說完,嶽曉風轉頭看看慕德,對他說:“抱歉,我昨天沒有跟你說這些。”
慕德輕輕搖搖頭:“我知道。”
至於知道什麼,他們都沒有說。畢竟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他們之間積累起來的信任不可能一下子深厚無比,他不會因此責怪嶽曉風什麼,嶽曉風能夠帶著他來到這裡,讓他聽到這些,已經讓他感到驚喜。他隱隱知道,這些,是嶽曉風隱藏最深的秘密,是連嶽曉風的家人都無從得知的,他是唯一的一個。
確認慕德真的沒有介意,嶽曉風心下微微鬆了口氣,經歷過石夏之的背叛之後,他很難再對相交不深的人付出信任,但是他又不喜歡跟親近的人耍手段,因此每當有一件事需要瞞著慕德,他就覺得多一份煎熬。他渴望愛人的信任,也希望能夠完全信任對方,所以,哪怕需要謹慎再謹慎,他也會試著去相信對方,只希望這一次,慕德不會讓他失望。
“你口中的黑卵,我們叫做幽冥子。”嶽哥哥跟嶽爸爸對視一眼,兩人考慮過後,嶽爸爸點了點頭,由他開口,向嶽曉風道:“有光就有影,有正就有反,如果稱我們所在的世界為正面,那麼,與我們所對立的另一個位面,就可以叫做反面,反位面的生物,我們稱之為幽冥生物。”
“你是說,那個是來自反位面的……”
“沒錯,那個就是從反位面而來的生物,我們看不到,摸不著,使用特殊手段才能夠消滅。”
慕德目光微沉,“既然我們看不到,那麼曉風為什麼能夠看到呢?”
“他是一個特例,兩千年來唯一的一個特例。”嶽爸爸說,他看向嶽曉風的目光有些得意,“也許這是一個轉機。”
嶽曉風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夠看到那玩意,至於“轉機”指的是什麼,可以以後再說,他現在只想知道——怎!麼!消!滅!那!顆!卵!!
“我們跟幽冥生物對戰,難的是如何找到它們,既然找到了,消滅起來容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