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卻容不得高峰繼續這麼做,遠攻近撞,簡單而粗暴,有著最直接的高效,高峰一時不查落到下風,只能苦苦支撐,一步錯,步步錯,金屬巨龍百米多長的龐大身軀只剩下不到五十米,幾乎縮水三分之一,五十米的長度雖然依然不少,卻不夠保護最核心的平臺框架,崩潰隨時可能發生。
好在高峰及時醒悟,眼下不是藏拙的時候,新一輪的遠端火力打擊後,出現難得的空檔,遠端火力強大的攻擊力,要保證火力的強大與持續性,事實上高速艦炮需要的彈藥遠在戰爭機械人的攜帶能力之上,更別說火箭炮機械人每發射一次,都需要停下來裝載彈藥。
原本這空檔算不上破綻,只要重型機械人保持幾次撞擊,就能為遠端打擊贏得時間,這個時間間隙,高峰永遠都不會給它們,新一波的衝擊隨機械人高速轉動的履帶,再次向殘破的巨龍撞擊,就在這時。無數散落在周圍的零碎金屬與冒著黑煙的輕騎機車紛紛從地面跳起,融合到金屬巨龍之中,又在重型機械人衝上來之前,見縫插針的組成一道道緊密的柵欄。
一面巨大的盾牌以極快的速度融合在一起。讓修長的巨龍彷彿長了錘子似的方形腦袋。隨即重型機械人與那融為一體的錘子撞到一起,正正方方。沒有一絲偏斜的錘子驟然變形成孩子胡捏的橡皮泥,從地上高高飛起,巨大的撞擊音波彷彿炸彈轟鳴般,向四周輻射。連懸浮在半空動彈不得的伽羅們都感覺自己的腦袋驟然發暈,耳朵猶如唱響了重金屬音樂會,整個世界都是嘈雜的嗡鳴,唯有充血的眼鏡看著那怪異的金屬巨龍從地面彈跳而起,甩動著長長的尾巴,落到了百米之外地板上,發出劇烈的震動。再次翻滾。
這一次雙方都是實打實的撞擊,所有力道都被雙方吃個正著,不管是重型機械人還是金屬巨龍都在地板上翻滾,將藍色噴漆的地板犁處一道道雪白的溝壑。殘碎的混凝土紛紛飛起,在空中扯出一條白霧。
相比圓滾滾的重型機械人,高峰控制的金屬巨龍更加悽慘,翻滾的時候,一個個五官流血的伽羅從中甩了出來,落到地上,軟綿綿的生死不知,這讓被俘虜的伽羅心中暗自痛快,之前他們被抓住時,高峰沒管他們的死活,等到高峰的底牌出現時,幾乎每一人心中都後悔萬分,現在看到緊緊跟隨高峰的伽羅落到如此下場,在慶幸的同時,又幸災樂禍,殊不知等到高峰被解決了,就該輪到他們被送上砧板橫砍豎切了。
金屬巨龍幾乎與重型機械人同時停下,詭異的是,清除了需要保護的伽羅後,巨龍的體積再次膨脹,不但長度有所增加,外形也變得更加凝實,比起之前彷彿沙粒凝聚,強大不少,有心人已經看出,巨龍看似被撞飛翻滾,實際上將被強磁脈衝火箭彈誤傷的輕騎機車與戰鬥機械人殘骸全部吸收,就這麼一會兒,至少三分之二的金屬殘骸都被吸收,也為新的金屬巨龍重新構建了骨架。
重型機械人除非被拆除數米厚的金屬裝甲,擊毀重重保護的內部晶片,不然不可能遭受致命打擊,很快重型機械人就從地上爬起來,而這個時候,遠端戰爭機械人的彈藥補充已經完成,下一刻就有無數重型火力傾斜到巨龍的身上,金屬巨龍並沒想之前那樣貼身肉搏,也沒有迂迴側擊,而是停留在原地,彷彿死了一般。
金屬巨龍沒有做出大動作,小動作卻不斷,無數大大小小的金屬殘骸融化為液體,為構築巨龍的骨架添磚加瓦,一些散落在屍體中的槍支武器完好無損的融進了巨龍的內部,接著機車的火箭巢和戰鬥機械人的機關炮等也紛紛融入骨架之後,在遠端戰爭機械人準備發動新的攻擊之前,突然間從金屬巨龍的外殼上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數以百計的槍支與機關炮,還有火箭發射巢密密麻麻的遍佈在巨龍身上,乍一看,就像突然間長出了厚實的毛髮,下一秒,槍口炮口都開了火,這次輪到了巨龍發威,每一秒都有數以百計的大口徑子彈飛向準備再次射擊的遠端戰爭機械人。
機械人就像正要舞出一曲華爾茲的舞者,卻突然聽到計程車高的配樂,頓時打亂了節奏,不到一秒鐘,數十發大口徑子彈便從不同的角度擊中不同的位置,讓戰鬥機械人精準的動作不自然的變形,再也沒有開火的機會。
火力壓制是高峰前世最擅長的小規模作戰方式,何況數百支武器在他的操作下,指哪打哪兒,可指揮一支軍隊還需要協調,需要保證節點與節點之間的橫向聯絡,才能發揮集中火力的最大化,眼下可不需要那麼麻煩,所有的火力節點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壓制的程度能夠精確到點,雖然無法擊穿對方厚實的裝甲,卻不用再像剛才那樣被壓制成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