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秉承與大師兄,一向以兄弟相稱,而我,則叫他老張。
這一挑明,張秉承連耳根都通紅,“誰愛慕絕塵了?這同性之間,關係一好,就叫斷袖之癖嗎?”
“那這異性之間,關係一好,就叫眷侶是麼?”我反問道。
張秉承面色一變,求饒道:“好吧,姑奶奶,算我說錯話了,我向你道歉,向你道歉總該行了嗎?”
“老張,你如此犯口舌,也不怕你廟中哪位閻王拔了你的舌頭。”五分恐嚇,五分提醒道。
張秉承答道:“他們我倒是不怕,端怕姑奶奶你!”
此時,無意之間,瞥見華陽看張秉承的眼神,分外古怪。
想起正事,對張秉承叮嚀道:“老張,把這兩個孩子暫且放在你的城隍廟之內,記住,可得給我們看好嘍,千萬莫要被妖怪給抓走了。”
張秉承咧了咧嘴,不屑道:“你愛放就放,本仙可沒答應會替你看管。”
見此,我朝華陽示意了一眼,華陽迅速將懷中的兩個男童放在了地上。
“你愛管不管,不過,我可有言在先,他們兩個,若是少一根毫毛,我到時拿你是問。”
張秉承並未回答我的話語,而是盯著華陽,上下打量了半晌,“你這小丫頭,該不會是移情別戀了吧?我早就告訴過絕塵,讓他防著點你這二師兄,絕塵還不聽。是個明眼人都知道,你這二師兄,絕跡會是絕塵最大的勁敵與障礙。看吧,被人挖牆腳了吧?”
“你若喝多了,就矇頭睡覺去,少在這胡言亂語。”我眼眸一變,神情一冷,“你是嫌最近自己的時日過地太清淨了,想讓我給你鬆動鬆動筋骨麼?”
猶記得,第一次見到張秉承的時候,當時,我的法力還很低微,硬生生將他當成了誤闖茅山的妖怪,與他打鬥地不可開交。後來,所幸大師兄及時趕到,若不然,我倆非得兩敗俱傷、魚死網破不可。
張秉承雖則早已位列仙班,可說實話,他的法力,真心不咋滴,也就佔了他先祖張德福的光。
值得一提的是,張秉承的長相,讓人壓根無法將他與土地公聯絡起來。
在凡人眼裡,土地公是位又老又矮的白鬍子老頭。
而張秉承呢?張秉承是位丰神俊朗的青年,可謂是顛覆了尋常人的認知和三觀。
從容貌來看,張秉承的年紀,大致相當於凡人男子雙十年華的模樣,實則,他今年已有三百五十多歲。
正是因此,我才喚他老張。
張秉承聽聞我的話語之後,神情愈發不屑,“你以為誰怕你似的,我是懶得與你一介女流之輩計較。”
我與張秉承交談之際,一直在注意華陽的反應,見著他的神情比我想象當中要好,才漸漸放下心來。
方才,張秉承說出挖牆腳三個字之後,華陽的眼神,瞬間大變,但旋即恢復如常。
華陽在那一瞬間,動了殺心,還是動了大的殺心,但他及時得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倘若交戰,張秉承絕跡不是華陽的對手,而華陽若是殺了張秉承,或是傷了張秉承,都將會給他惹來天大的麻煩,順道給我,也將惹來天大的麻煩。
“行了,懶地與你爭辯了,我還有正事要處理呢,看好那兩個孩子。”再行叮嚀了一句,轉身,離去。
走了老遠,聽見張秉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誰答應你了?你就這般獨斷獨行吧,難怪絕塵會……,看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你!”
在三位師兄和師弟的面前,我確乎有些任性,有些獨斷獨行,其實,只是因為他們和我走地親近,是自己人的緣故。
然而,張秉承不是自己人,是外人,在他面前,我自然是不敢如此放肆的。
可是,依我對張秉承的瞭解,他可是個名副其實的賤骨頭,你若好言相求,他絕跡不會將你放在心上,當然,也有例外。那個例外,不是他者,正是他口中那個絕塵,我那大師兄。
我偏頭,看向身旁的華陽,淡然說道:“華陽,什麼時候若忍受不了我了,一定記得告訴我一聲。”
原以為華陽會讓我不必計較張秉承的狗言狗語,或是說些安慰我的嚴詞,再不濟,也會說出他能忍受一輩子這般的話語。
殊不料,華陽答道:“都忍受這麼多年了,早已習以為常、司空見慣了。”
我順嘴啐道:“明白師兄大人您的意思了,我知曉自己是個壞丫頭,可您也不用隔三岔五來提醒。”
反覆思量,三位師兄和師弟當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