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三四天來在貴賓館居住和退房離開的登記冊。”
保安看過了東方雨的證件,很熱情的答應了他,並招呼服務員拿出登記簿,遞了過去。東方雨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本,翻開一頁,隨後翻閱著賓館登記簿,並向服務員詢問住離情況。服務員一一回答著。
東方雨一頁頁的翻著,目光停在一頁上,他用手指敲打了一下,表明他發現了什麼,是衛書天夫婦,隨後又發現了一個人:朱縉!另一個服務員馬上開啟電腦,在電腦中查尋有關資訊,很快就找到了他們居住賓館的所有情況。
東方雨又翻了一頁,立即注意到一個人的名字,他翻著自己的小本,快速的搜尋,很快就在本子上找到了同樣一個名字,這個人離開江月賓館隨即又住進了留香賓館,與衛書天夫婦、朱縉的情形一模一樣,只不過是跟隨其後而已,是否是因為他們動而動呢?看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許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東方雨從江月賓館出來後,絲毫沒有睡意,相反腦子越來越清醒,他感到有一種很強烈的慾望促使他去調查這個案子,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時間不等人,如果不盡快解決這個案子,過了明天情況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東方雨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凌晨三點多了。他看了看夜空,天上繁星點點,多麼美妙的夜景!他撥著號碼。對方是市公安局負責刑偵工作的副局長嚴微,這個電話是他的床頭電話,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人不會是一般的人,當然深更半夜打電話到這裡的也絕不是一般的事情。
電話很快接通了。副局長嚴微迷糊中抓住話筒,他的心跳卻變得異常快速,突突突,根本不受控制,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手按著心臟部位,好一陣子才平緩下來,自從任刑警隊長以來,他就有了這個毛病,而且愈來愈明顯、嚴重,別人都說他有官運,三十多歲就當上了省會市市局的副局長,可誰知道要當一個稱職的官有多累?這幾年來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當接到這種深夜電話的時候就覺得氣短,他總懷疑自己心臟有問題,到醫院檢查了幾次,又什麼問題也沒有查出來。
說實話,幹刑警是年輕時的願望,開警車、配手槍、抓犯人,真的很氣派。但幹了這麼多年的刑警,他越來越覺得累,心累,責任心太強了,為偵破一個案子可謂絞盡腦汁,吃飯也想,上廁所也想,有了進展還好,要是進了死衚衕,毫無線索、一籌莫展的時候,人就特別的煩,往往這個時候,上司又施加壓力,雖然不罵你,但挨批評的滋味也不好受。
妻子非常能理解自己的丈夫,她多次勸丈夫找機會調到別的部門去,甚至暗中動用自己的關係,說服了主管領導。但每次領導找嚴微談話時都被嚴微謝絕了,妻子很生氣,嚴微說,他也想到輕鬆自在一點的部門去工作,但每每想到那些受害人無辜喪命、家屬撫屍痛苦不堪、肝腸寸斷的時候,他就覺得特別難受,心中就有一股衝動,恨不得立即將犯人逮捕歸案、繩之以法。也許這就是一個人的責任心、正義感。
但去年發生的一起小偷案,讓嚴微妻子徹底放棄自己的想法。那一天,嚴微在市某大醫院門口看到一大堆人圍著地上一個嚎啕痛哭的農村婦女,便上前詢問,才知道這個農村婦女的小孩得了重病,急待開刀動手術,但醫院方面卻要先交錢再動手術,農村婦女東拼西湊好不容易借了三萬塊錢,急急忙忙趕到醫院,卻沒有想到在醫院裡面錢被小偷偷走了。派出所的民警來了,問了些情況,做了些記錄,然後走了。嚴微看在眼中,急在心裡,一個電話就打給所在轄區區公安分局局長,十分鐘,那個區局的局長帶人急衝衝趕了過來,嚴微令他一定要抓住那個小偷,追回三萬塊錢。區局局長信誓旦旦,一定會抓到。
兩天後的早上,在洗臉的時候,嚴微忽然又想起這件事,打電話問區局局長,區局局長吱唔說,下面的人還沒有報告上來,要問一問。一問才知道,還沒有抓到。嚴微當時在電話裡面就大發脾氣,把區局局長罵個狗血淋頭。然後,嚴微撂下電話,連早飯都沒有吃,趕奔區局,他只給區局局長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我要看見那小偷;第二句我要看見那三萬塊錢。然後他就一屁股坐在區局局長的辦公椅上。下午三點,區局局長終於來報告抓住了那個小偷,追回了三萬塊錢。
當那個農村婦女趕到區局局長辦公室,接過三萬塊錢,忽然放聲痛哭,雙膝一屈,跪倒在地。嚴微一把拉住那個農村婦女,說:“大姐,起來,快起來,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呀。小孩動手術沒有?千萬別耽擱了治療時間。”那個農村婦女說什麼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