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發現四周圍觀的學員和士兵並不少,卻沒有一個人為自己出聲的樣子。甚至是自己重新進門的教官,也只是冷眼旁觀著。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但這回是用嘴吞了下去:總有一天,她會讓49好受的!
49旋身出了營房,頭頂大雨跑到指揮所。費鎮南剛進了指揮所裡,就卡的將門反鎖了。因此49舉起拳頭在門板上敲打著,著急地喊著:司令,司令一一
“出什麼事了?”黎立桐吃驚地撩開窗簾,見49沒能敲開門,竟是在門外的小空地裡跪了下來。
費鎮南坐下來,好似平常靜氣地舉起份軍報閱覽。
“喂,老三,你不要把事情鬧大了。”黎立桐推推他,“你懲罰這孩子可以關禁閉,何必讓這孩子淋雨呢?淋雨淋病了怎麼辦?”
“我沒有讓她淋雨。”費鎮南道。
“那她為什麼跪在外頭?”
“她自己想跪。”
黎立桐見他這個樣子從沒有見過,再聽見他這個答案莫名其妙,一時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好打發自己的勤務兵去讓外面的孩子回營房去。勤務兵在外面兜了一圈回來,道:“報告參謀長,49不肯回營房。”黎立桐六神無主了。
還是白燁比較冷靜,問:“這孩子有沒有說為什麼在外頭跪?”
“沒有。”勤務兵答道。
“那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我們只知道她的教官六六在操場上罰站。”
“老三你……”黎立桐煩惱地搔起了腦袋,卻知道自己說服不了這個樣子的費鎮南,又不能強硬讓六六回來。
白燁知道自己插手不了他們隊上的事,但比黎立桐精明一點,讓一群勤務兵全部跑出去找費君臣。
第六十八回:救駕
黎立桐焦急地望表,見指標劃過了大概十分鐘,外面的大雨把六六和49完完全全都澆成了兩隻落湯雞。那些勤務兵不知是在哪裡找到了費君臣,費君臣方是踩著雨水走了回來。經過指揮所前面的空地,他扶扶眼鏡,在49耷拉的頭頂上望了望。水花在她的小腦袋瓜頂上像是瀑布一樣49濺。他向身邊給他打傘計程車兵說:“把我的傘給她遮著。”
“是。”士兵舉著他的傘擱在了49頭頂。然而49跪開兩步,非要讓自己全身暴露在雨水中。見此情況,費君臣椎開指揮所的門,把自己頭上那頂溼漉漉的軍帽扔到桌上,道:“是誰的命令?”
黎立桐難以啟齒的:“是,是”
“是老三的命令。”白燁在旁邊幫他答,“所以我這不馬上派人去叫你回來。”
“你來做什麼?”費君臣見到他出現,問這個話後馬上又接著說,“不過我現在沒空和你說話。”
費君臣恐怖的性子沒有一個不知道的。偏偏沒有一個人有反抗他的能力。白燁與他打交道多了,倒也學會忍受他的性子,說:“你先處理你的事吧。”
“鎮南,告訴我,你罰這個孩子的原因是什麼?”費君臣把水霧的眼鏡摘下來用軟布擦拭,聲音保持溫和穩定的溫度。
“她需要教訓。她拿槍射擊同伴。”費鎮南目光埋低在報紙上,“而且犯了錯不知悔改。”
“事情調查清楚嗎?她為什麼這麼做?”費君臣邊擦眼鏡邊用熱氣呵呵鏡片,完全是比費鎮南更冷的處事方針。
費鎮南翻了兩頁報紙:“雖然不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她自己承認了這個事實。”
“去讓六六回來。”費君臣將眼鏡戴回去,對自己的勤務兵說。
勤務兵馬上跑出去執行他的命令。
費鎮南把報紙扔到了桌上,剛要發聲。
費君臣比他更快地開口:“六六是我的兵,他在這隊上仍然先是我的兵。我現在讓他回來他就得回來。再說了,你懲罰六六,我沒有意見。他在操場上淋幾夜雨我都不會擔心他有事。但是,你不是在懲罰六六,你是在折磨49!“說到這裡,費君臣加重了語氣,頓了一下:“49和六六不一樣,我當時讓六六呆在她身邊就是為了以防這種情況發生。她體重不夠七十斤,一旦大病有可能就會沒命。我現在是以一個大隊政委和一個軍醫的身份在和你探討這個問題,你懲罰49是想讓她喪命嗎?”
費鎮南自知自己的理由有點兒站不住腳,但是這種複雜的心情該怎麼辦。他站了起來,背對著窗外仍跪著的49,說:“如果那孩子變成一個殺人犯,我情願自己先把她給磨了。”
“她不會成為一個殺人犯的。”費君臣扶著眼鏡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