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柳蘭美過鬱金香,散入佛家勝酒漿。
燕語聲聲催落日,嬌容一瞥好清揚。
白蓮遠望著那朵兒比棉花還白的雲朵,似乎自己也將要變成一朵白雲,在蒼穹上隨意的漂泊,無拘無束,無煩無惱,那該是怎樣的意境。落入塵埃,不如說是隱入塵埃,嚐盡了紅塵那些五味雜陳的煙火,也體驗到了寒夜孤燈寂寥的時光,她此刻想到的是:寧可抱香枝上老,不隨黃葉舞秋風,還是:但願花枝兩莖纏,只羨池塘並蒂蓮。她在糾結,更是權衡。
白蓮的心情就像過山車,有愉悅,有詫異,有感嘆,更有突來的驚喜。在短短的時光裡,所見,所聽,所想都在這剎那間匯成一幅精短的畫面,展現在她面前。
“蓬萊小王子,我就想不明白,你既然是天罡真人的徒弟,我白蓮姐也是,你們就是師兄妹,先前為何總是躲躲閃閃給我們撲所迷離的感覺?”南宮曌嗔怨道。
蓬萊王子看著白蓮微笑地說道:“這你就得問問你白蓮姐了,我們雖然是師兄妹,可一次面也沒見,只是那天在崑崙山上打個照面而已。”
“那不就算見了面了?為何顯得這麼生疏?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熟嘛。”
“老弟,你不知道,當時看她一臉嚴肅,顯得清高莫測,覺得她是個很難接近的女子。”
“所以你就只得暗暗跟蹤,沒有露面。那怎麼想起來今天才揭開你這神秘的面紗了?”南宮曌打趣地說道。
“給你實話實說吧,透過這些天的觀察,你白蓮姐不是我所想象的冷血動物,她是一個有著愛心且多情的美女子,我才決定不再猶抱琵琶半遮面了,既然是師兄妹,還有啥不好意思的。”
“哈哈,這就對了嘛,你終於想開了,你再不露面,就把我白蓮姐急死了。”南宮曌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老弟,不瞞你說,我師父告誡我不可過早接觸師妹,要看時機,抓住機緣才能讓感情昇華的。”
“噢,怨不得沒有你達不到的目的,原來背後你有一個靠山。”
“哎哎,老弟,現在還不能那麼說,為時過早,順其自緣吧。”蓬萊小王子下意識地回頭瞅瞅跟在身後不遠的白蓮,衣袂嫋嫋,秀髮飄飄,儀態端莊,身姿悠然,簡直就是瑤池上的仙女。有詩為贊:
朝天大路一平川,豈管迢迢數日還。
意馬總嫌前路短,心猿不可早登船。
渠成切盼濛濛雨,水到何須霧靄天。
自古情緣多寂寞,梅開幾度待華年。
南宮曌和蓬萊小王子在前面有說有笑,就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似的,一見如故,有說不完的話和嘮不完的嗑。
其實蓬萊小王子更多的內心期待是白蓮向他投來羞澀的一瞥,這是天底下最好的禮物。蓬萊小王子用眼睛的餘光一次次瞄視著白蓮那嬌豔的容貌,在他心中,白蓮不但有沉魚落雁的嬌媚,更有閉月羞花的容貌,她簡直是完美無瑕的羊脂玉,閃爍在紅塵間,她更像一隻旋律優美的琴絃,需要一位藝術家來演奏。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而白蓮的美貌可是上天賜予的,不夾雜一絲的修飾,更不用刻意打扮,是一種純天然的美。
此刻,慕容婉瑩和白蓮在後面沉默不語,她們內心都在泛起一陣波瀾。此時,慕容婉瑩想的是,兩個人不須海誓山盟的甜言蜜語,只要相互知情達意的默契,你知我心,我懂你意,花前月下的依偎,小橋流水的牽絆,就足矣。而白蓮想的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情調,吟詩寫賦的那種文雅,撫琴弄花,高山流水的風華,還有夜下幃帳裡千般嬌媚,萬般柔情,卿卿我我羞羞答答的絲絲情話。
白蓮被眼前的奇異的美景吸引了,但見那一朵霞雲被另一朵霞雲疊加,一團雲霧被另一團雲霧包裹,在一抹斜陽的映照下,漂浮著,流動著,翻滾著,自由自在地在廣袤的蒼穹上飛騰跳躍。後人有詞《調笑令·幽念》為證:
幽念,幽念,暖風夜吹河塹。
哪堪心事誰翻?撫弄青絲亂煩。
煩亂,煩亂,流水高山阻斷。
“白蓮姐,你真的再看美景嗎?不是在想心事吧?”
“臭丫頭,說啥呢?你看那五彩繽紛的霞雲多麼的耀眼,這風光難得一見呢。”
“嗯,馬上要到洛陽了,你看一路的風景越來越秀麗了,那洛陽指不定得有多漂亮呢,那可是塵世間最大最美的大都市啊,況且又是好幾朝的古都,名副其實的風水寶地啊。”慕容婉瑩一臉的喜悅說道,她想,一個未知的世界,一定有未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