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在玉京城的梅園。
科學院已步入正軌。
這個步入正軌指的並不是真就能發明創造出什麼東西,而是在李辰安的引導之下,那些各司的匠人們正在忙活著他所安排的那些事。
尚不能指望他們真能搗鼓出什麼鮮的玩意兒。
科學這個事,不能一蹴而就。
它也如星星之火一般,雖可燎原,卻需要長久的時間。
還需要那些匠人們開闊的思維與勇於探索的精神。
黃昏。
梅園後花園。
下了朝的溫煮雨來到了梅園,後花園的涼亭裡坐著兩個人,站著四個人。
他走了過去,坐著的兩個人是李辰安與王正金鐘。
站著的四個人中,其中一個是皇城司的鄭旺,另外兩男一女皆戴著腳鐐手銬,正是步驚鴻押解回來的永安城的叛軍首領。
魏紅血、駱烈和懷
李辰安招呼溫煮雨落座,他一邊斟茶一邊對王正金鐘說道:
“南巡之事鄭旺在我身邊就行,也不需要皇城司派出諜子去開路……”
“哪有那麼多的刁民想害朕?”
“我就是隨意走走,沒有固定的時間也沒有固定的路線。”
“就是去國家頒佈的那些措施在地方上有沒有被真正的貫徹落實下去,百姓們的生活有了多少改變罷了。”
“若大張旗鼓而行,我人還沒到,那些地方的官員們可就早已準備好了。”
“你不用擔心什麼,現在你也修養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
王正金鐘面容一肅,沒有再糾結皇上出巡的安全問題,他問道:
“皇上有何差遣?”
李辰安沉吟三息,語氣頗為凝重的說道:
“這轉眼就三月三了,從越國傳來的情報來,趙晗月所率領的十萬神策軍已快抵達四風城。”
“禪宗已召集了三萬僧兵,也控制了四風城的城防軍。”
“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個樞密院院正封伯兮,這老傢伙手握太子令諭正在調動越國四路邊軍。”
“皇城司的情報無法判斷封伯兮調四路邊軍入四風城的意圖……”
“也就是並不清楚他究竟是要剿滅禪宗僧兵還是要與禪宗僧兵一道在四風城坑殺趙晗月所部。”
“越國的那位太子殿下而今在黑石堡,假如封伯兮有了異心,借他的這道太子令掌握兵權以謀國……那麼趙晗月定凶多吉少!”
李辰安端起茶盞呷了一口,眉間微蹙,又道:
“封伯兮這個人,與封刀同宗。”
“而封刀之前又與禪宗宗主寂覺大和尚有過幾次秘密的接觸……我總有一種不詳之預兆。”
“越國的形勢撲朔迷離,刀山上的那三千把刀至今皇城司也沒有查出藏在何處,”
李辰安放下茶盞,深吸了一口氣:“這太詭異。”
“你需要去一趟越國,去見見我那父親喬子桐,問問他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你還要去見見趙晗月……告訴她荒人大軍正在前來,除非她能在最短的時間佔領四風城,能用雷霆手段奪取越國兵權,否則……”
“否則不如退避!”
“就讓荒國大軍與禪宗與四方邊軍去戰。”
“這樣越國肯定會被打爛,卻能消耗敵人的兵力,最後才去收拾殘局。”
頓了頓,李辰安咧嘴一笑:“她大抵是不會這樣做的,你也不必苦勸,就留在她的身邊,若有大危險,你與阿木匯合皇城司的力量將她救出來。”
“對了,長孫紅衣帶了五百御風衛的戰士已去了越國,她是去找阿木的,你告訴長孫紅衣,五百御風衛戰士是你們在越國自保的力量,切不可陷入到越國的戰爭之中!”
“另外,我也讓小武去了趙晗月的身邊。”
“不是幫她打仗,而是保她不被毒死。”
“這個不省心的女人……”
“大致就是這樣,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出發……注意安全!”
“我可不想你在越國又被逮住了!”
王正金鐘嘿嘿一笑,起身,躬身一禮:
“臣知道了!”
“臣告退。”
他正要轉身離開,李辰安忽然又開了口:
“等等,”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