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知道《論語》。
甚至也知道《論語》中的許多名句。
比如朝聞道、夕死可矣。
比如溫故而知,可以為師矣。
還比如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等等。
畢竟曾經的課本中都有學過,還被老師要求背過。
可《論語》何其繁雜!
他根本就沒聽過李文翰說出的這一句君子九思!
他更不知道《論語、季氏》寫的是啥玩意兒!
這怎麼可能背出來?
果然不能裝比!
這個便宜父親……
喝酒就喝酒,大家聊聊天,說說這兩年的事,再說說以後的事,這是多麼快樂的事!
再不濟你讓我做一首詩詞啥的來佐酒也行啊!
李辰安端起酒杯遞了一杯過去。
李文翰接過了酒杯,那雙有些昏花的老眼依舊極為期待的著李辰安。
他堅信這東西根本就難不住李辰安,因為整部論語都是讀人需要背下來的。
算不得什麼難題。
就算是將李辰東抓來,他恐怕也能倒背如流。
他沒有考校李辰安的意思,僅僅是為了證明李辰安那些年真是在裝傻,也僅僅是為了滿足他內心中的那點小愉悅罷了。
李辰安:“……”
李文翰的視線一直在李辰安的臉上,他沒有見李辰安端酒的時候,是右手握著酒杯,左手卻在右手的袖帶裡摸了一下!
他的身上有許多東西。
除了小李飛刀之外,最多的就是小武給他的那些小瓷瓶子!
裡面……皆是毒藥!
也有迷藥!
比如迷離。
他的左手從袖袋中取出來的時候,小指甲縫裡便藏了一點點的迷離。
他將酒杯遞過去的時候,他的小指頭不作痕跡的那麼一彈……
迷離無色無味。
這分量不多不少。
李文翰因為期待,故而屏息住了呼吸,他沒有如李辰安預料的那樣聞之而倒。
這就讓李辰安有些難受了。
“爹,你這樣著我讓我覺得有些緊張……你放鬆一些!”
李文翰一怔,這才發現自己確實有些失態了。
那一口氣憋的有些久,於是,他坐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氣……
還沒暈。
他依舊極為期待的著李辰安,抿了抿嘴唇,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彷彿陶醉,他的那雙眼一直,過了片刻白眼一翻,身子一軟。
李辰安起身。
一手接過了從李文翰手裡掉落的酒杯,另一隻手扶住了李文翰的肩膀。
他笑了起來。
迷離,果然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好東西!
當然他不是為了殺他爹,僅僅是不能露餡罷了。
李文翰被這一口迷離撂倒。
李辰安扶著他,咧嘴一笑:
“君子九思,不及小人一招!”
他扭頭向西廂房望了去,扯著嗓子一聲大喊:“娘……”
“爹醉了!”
丁小娥和姜慧從西廂房裡走了出來。
二人皆有些歉意,畢竟攝政王回家這是一件天大的事,作為李府家主,李文翰無論如何當陪好他才對。
“也真是……他這一輩子就好這兩口。”
“聽說你要回來這些天他一直很高興。”
“本說今兒個也去城門口接你的,但想了想終究覺得有些不合適,這不今兒個一天在家裡都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見到了你那魂恐怕也就安了,一歡喜這不久多喝了兩杯,這一筷子菜還沒吃呢……我們扶他回房,你去陪陪她們。”
李辰安望著母親的背影也有些歉意,心想他就好這兩口,卻才只喝了一口而已。
要怪,就怪那該死的《論語》吧!
……
……
星光漫天。
李辰安帶著四個女人和一個小丫頭在涼亭裡煮上了一壺茶。
他在等娘出來。
李辰安有很多話想要問問丁小娥。
主要是昭化三年冬的那些事。
比如盧皇后派了她去梅園報信,而後梅園被圍,雲安郡主和郡馬喬子桐被皇城司的長孫驚鴻派了王正金鐘透過那條地道給營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