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是住在彭大錘隔壁的那一對錶兄妹。
劫獄失敗。
百媚和十里皆被擒獲。
樞密院一院的那幫蠢貨僅僅跑掉了一個!
雖說樞密院要求所有諜子一旦被擒必須自我了斷,但人這個東西終究難有那自殺之膽的。
哪怕是階下囚,活著依舊比死了的好!
但活著就要遭罪。
除非招供!
千悅不知道百媚和十里會不會自殺,也不知道她們二人會不會招供,她不能去賭!
刑部的那些刑具,她們二人大抵是難以招架的。
於是她和沈繼業躲到了這處貧民窟。
這裡雖說又髒又亂又差,但官府的捕快卻很少來。
因為沒油水。
千悅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地方果然魚龍混雜!
第二天二人出門去打聽一下訊息,僅僅個把時辰的時間,再回來時,那臨時租借的房子被洗劫一空!
那真叫一個空!
連她的褻衣都沒有留下一件!
報官是不可能的,殺人也是不行的。
不能閉著眼亂殺呀,引來捕快怎麼辦?
只能打落了牙嚥到自己的肚子裡。
幸虧荷包裡還有十兩銀子。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兩天前,二人再次去打聽訊息,荷包也被人給偷了。
這一下真成了身無分文。
今兒個餓著肚子出門,本想去街頭賣藝賺點銀子,卻又擔心暴露了身份。
也想去打家劫舍,可在這風頭上二人也不敢動。
今兒個去駱國公府的門口溜達了一圈,本想找駱燁拿點銀子,卻發現駱國公府的外面也有不少的暗探。
聽說皇上讓駱燁丁憂三年……
來那個小皇帝已對駱燁生疑,那麼被擒獲的那些人恐怕已經招供。
此地不宜久留!
千悅決定遠走。
走之前得吃飽!
得趁著這風雪寒夜離開玉京城!
原本是想要在天黑之後去搶幾個饅頭,卻不料這鄰居家竟然在燉狗!
天殺的!
這狗肉的味道太香!
千悅突然發現這十幾年自己所吃的那些所謂的山珍海味根本無法與這狗肉的味道相比!
她又咽了一口唾沫,肚子裡咕嚕嚕一叫。
抬頭望了望天色,尚未黑盡。
扭頭了這條街巷,那些苦哈哈的街坊還在四處遊蕩。
“忍住!”
“等天黑!”
“心急吃不了熱狗肉!”
“走,回去!”
沈繼業戀戀不捨的收回了視線,隨著千悅向前面的那間破房子走去。
“離開玉京城之後咱們去哪?”
千悅了一眼沈繼業:
“去越國!”
“你究竟是什麼人?”
千悅抬步,迎著風雪而行。
“別問,留點力氣呆會殺人吃狗!”
……
……
夜色如墨。
彭大錘的房間裡只有那一盞昏暗的油燈。
但房間裡已經暖和了起來,坐在灶臺前的楊槐的臉上的擔憂此刻已完全散去。
許是炭火的映襯,也或許是對未來再生起了希望,她那張原本蒼白的臉有了一抹紅暈。
她時不時抬起頭來一眼。
就在那張破舊的小桌几旁,那五個漂亮的姑娘安靜的坐著。
丈夫與那位年輕的皇城司第一密探林林七相談甚歡。
都說皇城司就是一座閻羅殿,裡面都是凶神惡煞拘魂奪命的可怕小鬼……
可這位密探大人似乎不一樣。
他很隨和。
臉上一直帶著笑意。
他能夠與皇上接觸,想來他的身份是極高的。
可他卻偏偏沒有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比衙門裡的那些捕快還平易近人。
丈夫現在也少了許多初時的拘束,如此來丈夫是下定了決心。
也好。
活著比什麼都好!
一個月十兩銀子的月俸……
雖說遠不能和在回紇時候相比,楊槐卻已很知足了。
莫說住在貧民窟裡的這些人了,就算是這玉京城的那些小商販們一個月想要賺到十兩銀子也是極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