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化二十三年月十四。
李辰安入定國侯府,至深夜才返回花溪別院。
這件事當然落入了某些有心人的眼中,但沒有人知道樊老夫人和李辰安究竟聊了些什麼。
月十五,上午時候,寧國四公主寧楚楚至花溪別院。
她帶著李辰安和鍾離若水進了宮,去的並不是她的公主府。
而是東宮!
李辰安在東宮又呆了一上午,甚至太子殿下還將他留下一起共進了午餐。
也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就連那位太子近臣霍百揚,也僅僅是著李辰安走入了太子殿下的房。
那房的門就此關上,裡面連侍候的宮女都沒有留下一個。
月十五下午,皇城司的王正金鐘親自架著馬車,又將李辰安接去了那處閻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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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傍晚時候他才從皇城司出來。
長孫驚鴻親自送他至皇城司的那扇漆黑的大門外!
這更是令某些人大吃了一驚。
因為長孫驚鴻這個老閻王連皇上的召見都敢拒絕,卻偏偏送了李辰安出來。
出來的時候還笑容滿面!
李文淵當然又沒能見著李辰安,李文厚意圖將李辰安綁至越國這事,自然也就此落空。
這場秋雨依舊在下。
比昨日來的還要更大一些。
這個中秋夜,當然就不會有明月了。
這個中秋夜,讓京都的許多人感覺到了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意。
就連韋玄墨在聽到這些訊息之後,也望著門外的秋雨望了個把時辰。
“先生,如此來,是不是意味著寧國太子一系和二皇子一系的鬥爭,就此擺在了檯面?”
羊朵朵穿著一身儒衫,恭敬的遞了一杯茶給韋玄墨,問了這麼一句。
過了片刻,韋玄墨才一捋長鬚悠悠說道:“你的分析沒錯,咱越國的機會來了!”
“……李辰安會不會死於今宵?”
“理應不會有意外,畢竟、畢竟姬相將這局做成了必死之局!”
韋玄墨又沉吟片刻,又道:“前些日子受姬相所邀,姬相說中秋文會,只要李辰安敗北,皇上必然下旨賜他一死!”
“所以這些日子二皇子一系並沒有再對李辰安動手,想來也是希望李辰安死在寧國皇帝的手中。”
“可偏偏今兒個太子一系的人卻紛紛站了出來……他們本應該在文會決出勝負之後、本應該在李辰安取得魁首之後才站出來的。”
“這便是為師疑惑之處!”
“這便說明了兩點!”
“其一,他們堅信李辰安今晚會勝!”
羊朵朵一臉疑惑,他不知道李辰安怎麼去贏了他們。
姑且不論姬泰收買了多少太學院參與這場文會的學子,就憑著自己的這些同窗們,他李辰安就不是對手!
尤其是姬泰昨兒個已向老師透露了這次文會寧國皇帝極有可能選擇的那個題目!
這令越國前來參加文會的學子們很是不齒,但同時也讓他們愈發的清了寧國這些官員的嘴臉。
老師也就此預設。
雖然勝之不武,但為了越國大業……只要勝了,又如何?
“其二,或許他們也已經做好了準備,藉著皇上下旨斬殺李辰安之事……發起宮變!”
羊朵朵一驚,那雙大眼睛猛的一睜,遲疑了片刻才說道:“姬相一系可早有佈置,正等著他們謀反……此舉不正落入了姬相的下懷?”
“是啊,可誰也說不準太子一系是不是也早做好了準備!”
“不然,以樊桃花和長孫驚鴻的智慧,他們豈會正好選在這一時刻與李辰安見面?”
……
……
相府。
從凌煙亭中向凌煙湖望去,此時便如一副煙波浩渺的水墨畫卷。
姬泰此刻就站在凌煙亭中,正捋著長鬚望著這幅美麗的畫卷。
他的旁邊有一張輪椅。
輪椅上坐著的自然是那個黑袍老人。
他也望著凌煙湖,眼裡沒有姬泰的那種淡然,而是帶著如這秋雨一般的憂慮。
“天將晚!”
他收回了視線,抬眼了姬泰,又說了一句:“你真就不擔心今兒個晚上出了大事?”
姬泰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這句話,而是指了指這凌煙湖,“老夫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