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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漸漸轉移,再往前,那是一雙腳,是丁展鵬的赤腳,而那雙赤腳的腳底正是紅花盛放的源頭……
“騰”的一聲站起,把丁展鵬嚇得後退了一大步,不期然就踩在了碎玻璃上,但他本人似乎還未發覺,他失神的看著卓析彥慢慢接近的臉,忘記了呼吸。
卓析彥抓過他,將他強行抱起,走至客廳的桌前,隨即又將他放至桌上。
卓析彥小心翼翼而又溫柔的動作差點讓丁展鵬以為他會回心轉意,卻發現卓析彥一直都盯著他的腳在看,好奇之下也低下頭看去。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他的腳……怎麼就流血了?!
“你先別動!”卓析彥喝住想要細看腳底的丁展鵬,而他自己則蹲下身抬起他的腳,不禁皺了眉。
丁展鵬,雙手撐在桌子邊沿,身體向後仰去,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真是奇怪,似乎我們兩人只要一獨處就會有人受傷,是不是連老天都看不慣我們在一起?”
卓析彥的手頓了頓,卻沒有回答。
靜默的空間彷彿連時間都停止了,連空氣都似乎停止了流動,誰也不知道各懷心思的兩人在想些什麼,兩人沉默的看著受傷的腳底,血乾涸的很快,但陷在肉裡的玻璃渣子卻一直未被取出。
“哈啊……我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傷的感覺,手還有腳,一點都不疼,就是有點冷……能不能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好久之後,丁展鵬突然又說道。
卓析彥站起身,將丁展鵬扒了一地同玻璃渣子混在一起的衣服拿在手裡,遞給他說道:“去醫院吧,這些碎片必須全部取出來。”
“等我穿上衣服就去。”丁展鵬笑著說道,但卓析彥始終沒有再看他,自然也就看不到他笑的有多麼……燦爛又蒼白……
坐著怎麼穿?丁展鵬理所當然的從桌上跳下,鑽心的疼從腳底延伸,但他沒有皺一下眉。
卓析彥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想要上前制止卻被他一個冷到心底的眼神給震住了。
“我可以自己來,你不用幫忙。”丁展鵬復又笑起,彷彿剛才的眼神不是他扔過去的。
卓析彥站在原地看著著他將內褲、外褲一條條的往自己身上套去,他的動作不快不慢,臉上始終帶著莫名的笑容,看的人心裡直發毛。
不顧他剛才的眼神,卓析彥擔心的上前阻止,卻在準備跨第二步時,眼前一亮,等他看清之時,再次震驚,不知何時丁展鵬的手上赫然拿著一片玻璃碎片,他伸手朝自己揚了一下,意味再明顯不過。
“我說了,我可以,不需要你幫忙。”丁展鵬依然笑著。
卓析彥哪敢再上前,丁展鵬發瘋的本領他算是見識到了,他一點都不敢不承認只要自己在往前一步,他就會拿著那片玻璃往他或者自己身上劃去。
該死的!為什麼他們兩個人呆在一起總是要做到如此地步,難道真就像他所說的,連老天都看不慣他們在一起嗎?
丁展鵬握著碎片將衣服套上身,整個穿衣過程算是完成了,“你看,我這不是好了。”
看著他穿戴整齊的站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是他的腳上再一次流血,卓析彥真要當是一切都沒發生過了。
“我送你去醫院。”不由分說,卓析彥抱起他就像往門口走去。
“放開我!”丁展鵬身子一躬,險些從他的懷裡滾落,踉蹌了幾步,手扶住了一旁的牆壁才算站穩,“我沒事,我為什麼要去醫院,你看我的手,傷成這樣都沒有去過醫院,不就腳被玻璃扎到了嗎,為什麼要去醫院,我不去!”
“你的手……”卓析彥看著他扶過的牆上出現一個血手印,頓時身子一僵,望著伸到自己面前的那隻手,結痂的地方似乎在掙扎時裂開了,血隱隱滲出,更可怕的是,丁展鵬雖然指著自己的傷口,但指間分明夾著一片帶著血跡的玻璃碎片。
他有預感,如果再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丁展鵬分明是和自己槓上了,甚至不惜傷害自己。
“你想我怎樣,你說……”卓析彥試圖用說話來分散他的注意力,這樣他就可以趁機奪下無意間成了傷人武器的碎片。
“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
“愛不愛我?”
“我……”
“我要的是實話,我不想聽任何理由和藉口,你只需要說愛,或者不愛。”丁展鵬終於停止了笑容,臉上平靜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這個問題可算是難住了卓析彥,這要他如何回答,回答不愛,那用什麼來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