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人走了過來，低聲對窩在堂前椅子裡的男人哀求：“師尊，我已經和驚羽斷了關係了…能讓我看一看小師弟嗎？就一眼就好。師尊，求您了，我真的只看一眼……”

男人沒動。於是身影便起身走了進來，他的步伐很輕很小心，顯然是害怕驚醒了男人。“皇甫流夜？”雲楓驚訝的叫了一聲，再回想起剛剛男人說的話，臉色頓時不虞，“系統，這是男主敗壞的劇情，可不是我，與我無關，我都死了千萬不能扣除完成度啊嚶嚶嚶嚶……”

【滴——男主抵達，最後劇情開始，達到觸發條件，開啟靈魂顯像。】系統仍舊格外不留情面，瞬間截斷了雲楓所有想說的話。

“真是的…”雲楓只來得及輕聲抱怨一下，就立即在臉上擺出了一個虛弱溫柔的笑容，系統剛剛已經迅速給他加了染血的特效，然後，他好不容易弄好的青衣徹底又毀成了渣渣。

皇甫流夜眼神複雜地盯著那個漂浮的靈魂。他的小師弟已經不復當年的天真爛漫不染塵世了，小師弟唯一能留給他的居然還是這個虛弱的像是噩夢一樣的笑容。午夜夢迴，這幾月他日日都會一身冷汗的醒來，夢裡雲楓總會笑著扯著他的袖子軟軟喚一聲大師兄，然後那張臉瞬間鋪滿血跡，流出血淚的臉，也同樣會聲嘶力竭地喚一聲：“大師兄……”

而如今，這個漂浮著的靈魂，還保持著臨死前的樣子，渾身是血。

皇甫流夜不禁顫聲，試探著叫出了記憶中許久都未曾叫過的稱呼：“小楓。”“嗯，大師兄。”被血跡汙染，看不清面容的青年勾起一個溫暖的弧度，似乎一切如昔一般，未曾改變。

雲楓盯著對方滿臉複雜的神情，笑著又輕聲叫了一聲：“大師兄。”便滿意地看見對方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了。趁對方低下頭的機會，他伸手將笑容調整成更虛弱更合適的角度，隨手將衣角上的血跡抹除一點，露出了一個容九的門下特有的祥雲標誌。

皇甫流夜抬起頭，眼圈已經紅了，卻沒有哭，只是伸手想要附上雲楓的臉，卻被少年巧妙的躲了開來——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想經歷被什麼人把手從自己大腦中穿過去的感覺，那可真的是太過恐怖了些的。

他只能失落地垂下手。良久，皇甫流夜突然抬起頭，神色複雜。

男人輕聲問道：“我知道答案……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小楓。是，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也沒有資格求你的原諒。不過，我心裡最後，還是想問問吧……算是我最後的貪心，抱歉了。小楓，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然後不出他所料的，雲楓像是早就已經知道了一樣，沒有絲毫驚訝地笑著搖搖頭，聲音裡溫和平靜，沒有怨恨、沒有惱怒、沒有憎惡：“不。不行。大師兄，我想，經歷了那麼多事，我是原諒不了你的了。”

【滴滴滴——劇情基本完成，請宿主在十秒內完成隱藏任務二：最後的話。倒計時開始，計時完成後即將開始傳送。】系統釋出了任務，然後不加停頓的開始了倒計時，冰冷的聲音讓人感到有些心安，但這完全無法阻擋任務時限太短的事實。

【十…】雲楓做了個“苦惱”的表情。

【九…】然後那個表情變成了微笑。

【八…】｛我真不是在佔字數！｝他輕聲的開口：“可是……”

【七…】“我也是……”他虛弱的笑著，似乎說出每一個詞都是艱難。

【六…】雲楓搖了搖頭，笑容愈加燦爛，“無法忘記，”

【五…】“我一直都喜歡大師兄，”他低下頭，看不懂在想什麼。

【四…】“這個在我心裡，”手撫上心口，雲楓冗自笑容燦爛溫柔。

【三…】“埋藏了一千多年了的，”

【二…】“事實的。”說完這句話，他從四肢的地方寸寸瓦解。

【一。開始傳送。】他笑容燦爛地揮揮手，散作一片片隨風消散的光點，永遠都再抓不住，不顧那個男人跪在那裡，哭得聲嘶力竭。

作者有話要說：

…沒什麼可說的了。

要不給個意見？

你心目中的瑪麗蘇是怎樣的，請用三個特徵概括。

第36章　第五世界　番外

你沒事就好，只是，你不會回來了。——未名人。重生回來，其實我很恨。恨所有人。那麼痛苦的死亡。鋪天蓋地蔓延上來的火，作為藥引的痛苦，就連靈魂都被灼燒成虛蕪的恐懼……我發過誓了的，要報復所有人，要讓他們付出他們該有的代價。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