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大門被推開,慧覺從外面走進,小禿驢紛紛起身單掌行佛禮,自覺退出佛堂將大門替二人掩上。
慧覺坐在李祤對面蒲團上,對著李祤伸出手掌,掌心是那串串著四顆綠松石的佛珠。
李祤撇了一眼那個佛珠,你說一個極度排斥中原的大峒主為什麼要拿著一串佛珠修佛呢?
“喲,大師來了,今日的齋飯是什麼?白菜還是蘿蔔?”
慧覺沒有露出任何喜怒哀樂,平淡地說道,“阿彌陀佛,李施主這幾日感覺如何,貧僧所見,施主的魔性大減,不日便可修正正果。”
“呵呵。”
李祤不再搭理慧覺的廢話,閉目修煉,屍魔派和密宗可以湊出一門功法,他化自在天魔功,在佛性中種下魔種。用佛法洗去不純的陰柔內力,供養九霄通幽玄功的至陰種子。
默默修煉了一會,李祤睜開眼睛看向一旁的慧覺,“沒什麼別的想說的嗎?畢竟壓了寶,莫非真能坐視不理?”
“阿彌陀佛,佛門乃清淨之地,施主修身養性乃是世間之福。”
慧覺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要不是小龍第一次見面能感應到這傢伙體內的蠱蟲,李祤差點就信了這是個佛法精湛的禿驢。
“可容我寫封書信?”
“阿彌陀佛,貧僧從未限制過施主,只是希望施主可以放下屠刀少造殺孽。”
岐國,鳳翔。
熟悉的鷹兒讓女帝分外欣喜,女帝將手指放在嘴巴吹出一個響聲,金鷹落在女帝的環臂甲上,女帝從腿上的竹筒取出信件。
看著上面毫無關係的話女帝很快找出暗號。
“一切安好,有禿驢助我練功,不日將功德圓滿,雲兒勿念。”
看完後女帝喜上眉梢,多日的陰霾一掃而空,但想到什麼又有些苦惱。
看著姬如雪一路小跑過來,女帝暗自嘆了一口氣跟在姬如雪身後很快就來到幻音坊內的一處小院。
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逸散到屋子外面的酒氣,女帝掌心凝聚出紫色內力,玉手抬起用力一揮,掌心爆發出一股勁風,呼嘯而過將小院內的酒氣吹散。
女帝走入小院來到房門前嘆了口氣,剛剛吹散的酒氣又溢位來了,姬如雪推開大門,霎時間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許幻趴在桌子上衣衫不整還是那日回來的樣子,酒液和灰塵一同沾在那身祭酒真人的道袍上。原本黃白色的華麗道袍此刻以青灰色為主,顯得十分邋遢。
開門的涼風驚醒了醉宿趴在桌子上的許幻,許幻雙眼迷離看向門口。
“哦,是雲兒姐姐來了,姐姐來陪我喝酒。”
許幻舉起桌子上的一個空酒罈對著女帝做出了邀請的姿勢,女帝吩咐姬如雪去弄兩個醒酒的小菜,坐在許幻身旁伸手按住她摸向酒罈的手。
女帝理了理思路輕聲細語地開口,“我很難理解你這種感受,但說出來總是好的,張天師雖然走了但天師府還在,你還不能倒下。”
“姐姐你說我真的是天命孤星嗎。為什麼要留下我獨自承受這樣的痛苦,祤哥還因為我不知所蹤,我對不起你們…”
許幻把頭埋在桌子上小聲的抽噎著,女帝也不好說其實你祤哥沒事了還活蹦亂跳的,只能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由於許幻的緣故,女帝也難得的放幾天假陪著許幻在岐國內四處散心,好在李祤送來的那批人才還算不錯,不至於讓女帝每天忙的腳不沾地。
方山,達摩院。
吃飽喝足的小龍從地下鑽出來,身子又胖了一圈頭頂的小鼓包也大了少許應該馬上就可以長出角了。
李祤盤坐在蒲團上週身金光在身,頗有佛門高僧的韻味。內力執行完最後一周天,內力回到丹田。李祤睜開眼看向一旁的椅子,“大帥倒是久等了。”
“一別數載殿下可還好嗎?”袁天罡將桌子上的食盒提下來,並沒有大魚大肉依舊是豆腐、白菜和蘿蔔。
袁天罡只是目光看了一眼鑽入李祤眉心的小龍,就開始慢條斯理地擺盤,將兩人的碗筷擺放好。
“臣觀殿下好像對佛門小有意見,當年太宗皇帝定下儒釋道三教並重就是為了防止後世子孫因獨寵一道而禍起蕭牆。”
李祤挑了挑眉,用驚訝的口氣說道,“我沒聽錯吧,大帥剛剛自稱臣了?”
袁天罡呵呵一笑,將一雙筷子放到李祤面前,“大唐氣數未盡,臣乃唐臣,殿下乃昭宗次子。不對殿下稱臣還要對誰俯首。”
“大帥不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