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祤身上的那串銅板早就不知道被那個兵神怪壇拽斷了,李祤環顧一週,最後將目光看到了降臣的胸口。
李祤抬起手掌,氣經的內功運轉路線在他體內自動流轉,李祤輕輕的吸了一口氣,伴隨著輕緩的氣息吐出,在他的手掌前面爆發出一團白色的氣旋。
雖說蠱師離開本命蠱後不會死亡,但本命蠱一旦被外力拽出必然會死亡。
之前蚩夢以為是筱小的體內沒有被種下蠱術的後手,現在摸著他的柔弱無骨的小手和略微發虛的手臂,蚩夢才明白什麼叫沒有蠱蟲,指的是連本命蠱也被剝奪了。
降臣用眼神狠狠地颳了李祤一下,差一點、差一點,就差一點就找了道。
在蚩夢看來,筱小之所以受到了這麼多的災難,都是因為她。
看著滿臉通紅的降臣,李祤也不再捉弄她,北境蒼潭在李祤的腳下蔓延開來。
那就是筱小身子太虛弱了,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兒童。就是她老媽鮮參之前說的那樣,筱小的體內沒有任何的蠱蟲了。
李祤抬手揉了揉降臣那頭略微雜亂的絳紅色髮絲,這次降臣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反而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而後紫色的三味真火在陣法的加持下被拉長,變成了紫色的光幕籠罩在李祤四人周圍。
沒有經受過降臣所經歷的一切,李祤很難理解當時的她到底有多麼的絕望。
眼見周圍的黃綠色霧氣封鎖住了李祤的退路,李祤你索性不再撤退,轉而戰鬥起來,抬手擋住一隻兵神怪壇的攻擊。
降臣的手指微微勾動,手中的細線猛然收縮,李祤猶如離弦的利箭,被降臣拉扯著,朝著她的方向疾馳而來。
如果不是筱小的本命蠱是類似金蠶蠱那樣對身體的加強,筱小早就死了。
剛剛還在不斷掙扎的兵神怪壇在觸碰到黃綠色霧氣後,就像是被抽出了脊樑,就只能如同墨魚一般軟軟地趴在地上。
降臣的身體瞬間就失去了動作,瞪著猩紅的眸子看著李祤。
降臣不自覺地抬頭望向大手的主人,不知何時臉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了。
況且降臣的稱呼也沒有錯,不然你讓她叫什麼?總不能叫老頭或者老爺爺吧?
但她被蚩笠抓住後,不知道被什麼法子取出了她體內的本命蠱。
降臣都沒聽完李祤的說,就毫不猶豫的發出了否認三連,“不可能,別想了,我不會答應的。”
“我告訴你,你別想佔老孃的便宜,門都沒有!”
而後李祤掌心上的紫色火焰,忽地分散成六小朵,順著地上的金線快速蔓延向最外面的六枚銅錢。
降臣輕聲應下,畢竟七峒主也是為了救她,降臣身影一晃化作一道紫色的魅影,每一次停頓都會出現一個沖天而起的頭顱。
不多時,降臣也處理完了隱藏在陣法內部的兵神怪壇,在知道蚩笠有手段可以直接透過兵神怪壇觀察他們後。
看到這一幕,降臣也明白李祤是要藉助銅錢布置陣法,如今事態緊急也容不得自己不捨了。
降臣將自己蜷縮在巨石上,雙手攬入自己的修長玉腿,此刻那略顯單薄的肩膀微微聳動著,降臣咬緊嫣紅的唇瓣,晶瑩的液體在眼窩打著轉。
輕則身體虛弱,日後不能再度御蠱。重則精神失常,成為一個痴傻之人。
如今卻拉了這麼多人下水,無論是自己的好閨蜜、小徒弟甚至是其他屍祖們,他們都不應該遭受到這份平白無故的苦難。
李祤看了一眼,面容扭曲的七峒主,他的雙手捂住小腹,痛苦地倒在地上,呼吸急促且不穩定。
當降臣抓住自己手掌的時候,李祤才感受到她手上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另一邊,正在趕路的鮮參等人也終於迎來了轉機,先是昏迷已久的筱小蘇醒,情況轉危為安。
一隻溫暖的大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一股暖意順著手掌流轉到他的全身,像是將要窒息的人呼吸到了一股新鮮的空氣。
飛濺的血肉中摻雜著黃色、綠色的汁液,同時,在空氣中瀰漫開一種黃綠色的霧氣。
隨著北境蒼潭的鋪開,黑白色的雷池出現在兩人周圍,很快就將七峒主和蚩離籠罩起來。
能僥倖不死,已然是命大了,但日後想再成為蠱師就難了。
在海東城中出現了一個佔據了整個城池四分之一的巨大黑白色雷池,黑白色的陰陽雷上湧畫作一條條手臂,將靠近他們的兵神怪壇通通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