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弄來的錢,卻毫無價值的浪費掉。這不令人痛心嗎?”
莊繼華沉默的思索著,這時門口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莊繼華連忙站起來走到門口,卻發現梁漱溟和一個老者正與和施少先伍子牛倆人正在爭執,那位老者神情激動。
“伍子牛,你在做什麼?”莊繼華有些詫異,伍子牛跟隨他多年,應該清楚他的習慣,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伍子牛轉身看見莊繼華,立刻跑過來:“報告,這位老人家要進來,我們請他等一會,沒想到他竟大發脾氣。”
莊繼華看了眼梁漱溟和那位老者,嚴格的說伍子牛和施少先沒有做錯,他們是在執行近衛條令,這個條列在跌經刺殺後變得更加完善嚴格。
“那位是鏐先生,曾經主持編纂過杭州市通志,他剛從香港過來,表老打算請他擔任中文系教授。”馬寅初在莊繼華的身後說。
莊繼華略微點點頭對伍子牛說:“請兩位先生過來吧,這裡是學校,要注意影響。”
子牛大聲答應後過去了,不一會梁漱溟和鏐先生就過來了,那位鏐先生依舊氣憤難平,邊走邊呵斥:“有辱斯府,世風日下,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看著他的一派名士做派,莊繼華心裡不由湧起一層反感,他沒有接聲只是默默的看著他們,等他們過來,他率先向梁漱溟一抱拳:“梁先生,沒想到這麼又見面了。”
“我也沒想到,”梁漱溟淡淡一笑:“莊將軍,今天我們來得冒昧了,希望沒有打攪你們。”
“那裡,那裡。正好大家一起聊聊。”莊繼華說著側身:“請吧,梁先生,柳先生。”
馬寅初很明顯感到莊繼華對梁漱溟的態度比起昨天來說要冷淡不少,而對那位柳先生更是幾乎無視,根本沒容他介紹,他以為這是因為倆人衝撞他的侍衛的原因,心裡想著找時間給他們化解下。
回到房間,梁漱溟才發現省政府的秘書長鄧漢祥和財政廳長劉航琛也在座,知道今天來得不巧,莊繼華與馬寅初肯定在商議什麼正事。
他有些抱歉的衝莊繼華說:“莊主席,你把省政府都搬到寅初兄的家裡來了。”
莊繼華哈哈一笑:“梁先生,國民政府的省政府要事如此簡單,我國國民就有福了。梁先生,請坐,我們與馬先生只是隨便聊聊。”
“那你們接著聊,我和鏐先生對金融我們可不懂,先告辭了。”梁漱溟嘴角掛著一絲笑意,他與相鄰而居,馬寅初曾經與他談過對金融的擔心,因此多少猜到點他們談論的內容。說完之後梁漱溟轉身要走。
鄧漢祥站起來挽留說:“梁先生乃儒學大家,當知一法通,百法通,金融問題關係民生,更關係抗戰前途,先生可不能退避三舍。”
梁漱溟輕輕搖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那位鏐先生卻不屑的說:“既然這樣,那就聽聽也無妨,不就是針頭線腦,柴米油鹽嗎。”
本來就有些尷尬的氣氛這下變得更尷尬了,馬寅初微微嘆口氣,他了解這位老朋友,行為狷介放肆,作得一手好詩,羨慕傳統名士行徑,對現在軍人的跋扈行徑十分不滿。不過今天這個場所,…………
“文革,我們還是接著談吧,”馬寅初只好先把話題拉回來,緩解下氣氛,莊繼華也微微一笑:“好,我們接著說。”
說到這裡他停頓下,先整理下被打亂的思路:“馬先生,剛才說到,軍隊有人吃空額,以至軍費白白浪費,是這樣吧。”
馬寅初點點頭,莊繼華又接著往下說:“馬先生,這種狀況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委員長也知道,包括川軍劉湘將軍的部下中,也有人這樣幹,為什麼他們都不嚴查呢?他們不是傻子,軍費開支浩大,財政收入有限,難道他們就不想國家更好,鄉梓更好?都不是,而是沒辦法,不得不如此。”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輕蔑的聲音,莊繼華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發出的,馬寅初心中一緊,擔心莊繼華就此生氣,他知道他這樣的經濟學家要想發揮作用,就必須得到政治人物的支援。如果莊繼華就此拂袖而去,他的一番心血就白費了。
好在莊繼華面不改色,象沒聽見一樣,繼續說道:“要理解這個緣由,就必須瞭解中國目前的現實。馬先生,我不是想為誰辯護,而是說的實際情況。”
莊繼華誠懇的說:“我們必須承認國民政府從來沒統一過中國,即便在盧溝橋事變以前,國民政府也沒有統一過中國,就連法幣也只是在三五年才發行,馬先生,法幣的發行過程就很能說明這個現狀,這點您承認吧。”
馬寅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