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炮製神仙酒的。”
“神仙酒?”
桓慎重複了一次,他活了近二十年,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酒。
卓璉凍得哆哆嗦嗦,也不願意再在外面多做逗留,邊往酒坊裡走邊道:“小叔剛回汴州,應該不知道我將親人接到城裡了。我那義兄性情本分,又孝順至極,挑不出任何毛病,可惜早些年受了傷,每隔一段時間,腿部就如刀割般疼痛,這神仙酒是以川烏、草烏作為主料,能通血氣、祛風邪,你身為衛士,說不準也能用上……”
聽到“義兄”二字,桓慎臉色陰沉,黑眸緊緊盯著站在前方的女子,胸口彷彿壓了一塊大石,委實憋悶。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娘早已搬離汴州多時,現在不止回來了,還給你帶了位義兄?”
卓璉將裝著藥材的紙包放在桌上,藉著廚房昏暗的燭火掃了桓慎一眼,終於覺察出不對。
“一家團圓本是喜事,小叔非但不高興,倒像是動了怒的模樣,究竟何人招惹了你?不妨與嫂子說說?”
何人招惹了他?
桓慎掀唇冷笑。
那些香豔旖旎的場景時時刻刻盤桓在腦海之中,讓他血氣翻湧心緒不寧,罪魁禍首不知情也就罷了,反而用一副無辜的模樣看著自己,要不是因為眼前這婦人,他怎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每日沉浸在對兄長的愧疚中,恨不得自絕於此,免得將來做出禽獸不如的惡事。
“我原以為酒坊瑣事不少,讓人分身乏術不得清閒,沒想到大嫂如此清閒,還能分出心神照看不相干的外人。”
這話說得委實陰陽怪氣,卓璉又不是傻子,怎會聽不出來?
她憋了一肚子火,卻又無法發洩,乾脆不再理會,轉過身子,準備從木櫃中取出一罈清無底。因隔板太高,她不得不踮起腳尖,渾身繃緊,如此一來,小襖便嚴絲合縫地箍在身上,從後方看能瞧見腰肢有多纖細,像掛在枝頭隨風拂動的嫩蕊,又嬌又柔。
桓慎掌心發癢,想要離開這裡,兩腿卻彷彿被釘在了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卓璉沒有察覺到男人的異樣,她用麵粉將藥材裹住,放在已經熄火的爐灶邊煨熱,趁著這檔口,又以無名井水化開了黑糖,倒進裝著酒水的瓷壇中。
纖白掌心握著暗褐色的酒提子,輕輕攪動其中的液體,發出嘩嘩的響聲。
以往卓璉還在民國時,會用二三月的河心水炮製藥酒,只因那時積雪初融,河水在冰層下過了一冬,不染塵埃,質地清冽甘美,但酒坊裡的無名井水遠比河心水品相更佳,等藥酒配好,估摸著味道也不會差。
邊想著,她邊探了探藥包的溫度,發現已經焙得差不多了,便將川烏、草烏洗淨切片,連同淡竹葉、菊花等物一併包好,放在布袋裡,投入清無底中,過上一宿就能用了。
說起來,此酒的原料並不算難得,但分量多少卻至關重要,畢竟是藥三分毒,藥酒用好了能止痛安神,用得不好便成了害人的催命符。
卓璉雖是商人,但她恪守底線,絕不會像卓孝同那般逐利,一舉一動小心極了,不敢有絲毫懈怠。
女子不住忙活著,青年抿了抿唇,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雙白皙柔荑上。
早在邊關時他就幻想過卓氏用手撥弄水花的模樣,此時此刻,眼見柔白肌膚因熱意而略微泛紅,桓慎喉結滑動了下,恨不得仔細撫摸每一處肌膚。
卓璉用紅綢將酒罈封好,轉過身,發現小叔面色潮紅,她驚詫極了,忙問道:“小叔這是怎麼了,可是受了風寒?我熬一鍋薑茶,喝進肚也能好受些,若不起效,再去找大夫看診也不遲……”
“不必。”
桓慎竭盡全力保持鎮定,偷偷覷著女人姣美的側臉,不得不承認卓氏的確生了一副好皮囊。
“廚房裡有些憋得慌,我沒發熱。”
話落,他突然轉身,昂首闊步地往外走。
卓璉心裡雖覺得奇怪,卻並沒有刨根究底的打算。翌日酒坊關了門,前來買酒的客人一個個吃驚極了,還以為是生出了什麼變故,仔細一打聽才知道是老闆的二兒子回了汴州,須得接風洗塵,方閉店一天。
失望歸失望,血親團聚到底是人之常情,無論如何都不能攪擾,想要嚐到芳烈的美酒,只能等明天了。
此刻福叔也在酒坊,他手藝極佳,沒過多久廚房裡便飄出陣陣香味,桓芸甄琳兩個杵在門外,手裡還牽著大山,可勁兒地抽著鼻子,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
因桓母昨天交待過,瞿易也沒有過來,卓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