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這個標誌,也在昨天一天一夜的轟擊下變得面目全非,雖然並沒有完全摧毀,但仍可看到倒塌的個別建築。
兀伯魯神學院內的清真寺還能看到倒塌的半邊殘骸,而需要慶幸的,雖然這座清真寺是沙波什尼科夫到來後的指揮部所在,也是中亞方面軍的司令部所在,沙波什尼科夫和阿納帕先科都在這裡指揮著整個中亞蘇軍和中亞方面軍的戰鬥,但被炸掉的那半邊帶走的只是一些士兵和參謀的性命,而他們當時正好在另一邊,躲過了一劫。
雖然爆炸過後,沙波什尼科夫將指揮部遷入了地下室,指揮部的安全沒有多大問題了,但是沙波什尼科夫的臉色卻很不好看。
相比指揮部的安全,他更擔心的是整個中亞蘇軍的命運。
事實上自從阿軍席捲西哈薩克,中亞與歐洲的陸路聯絡完全切斷後,他就沒有真正輕鬆過哪怕一秒鐘,他的雙眼滿透紅絲,那是沒有睡好的徵兆,他現在也根本無法睡上好覺了,昨天一晚上他連眼睛都沒合攏過一下。
“撒馬爾罕、布哈拉,費爾干納、浩罕,集中我們過半力量,但卻也遭受著阿軍三分之二力量的狂攻,阿軍成功的在這四城形成了三倍優勢兵力。我們的前景很不樂觀。”沙波什尼科夫嘶啞著聲音盯著地圖,地圖上雖然紅旗還有不少,但幾乎每一支紅旗都是被一支甚至幾支藍旗所包夾。
在他的身邊,中亞方面軍司令阿納帕先科同樣赤紅著雙眼,臉色很蒼白,還不時咳嗽兩聲。
“阿軍的戰略意圖很明顯,對我軍其他部隊都只是牽制阻擊為主,以他們的實力,牽制或阻擊絕對不用超過我們的兵力就能辦到,正因為這樣,他們才能收攏主力大軍全力對這四城發起狂攻,也才能將總體的兩倍兵力優勢效應最大化,在這四個重點進攻點上形成事實上的三倍優勢。但是我們明知道這樣一來,我們的處境將更為艱難,也沒有辦法可以化解,我們的所有部隊都被分割了,只能各自為戰,突不出,救不了,這樣下去,我們可能連半個月都撐不過去……”阿納帕先科不住的搖頭。
沙波什尼科夫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皺得深緊,中亞蘇軍的命運其實在別卡巴德和查爾朱被阿軍佔領時起就已經註定了。
雖然誰都沒有說出來,但沙波什尼科夫等人都知道,現在所有的努力其實都是徒勞,唯一的結果就是早死還是晚死的區別。
但就算是徒勞,除非他們直接投降,否則都是要努力的。
只是現在形勢如此惡劣,紅軍連半個月都可能撐不住,還是讓沙波什尼科夫感到沮喪和失望。
“阿什哈巴德軍隊的撤退已經開始了嗎?”主力大軍已經徹底沒救,阿什哈巴德的十萬餘大軍如果能夠撤出可算是一個安慰,總好過徹頭徹尾的覆滅。
而且他也知道,雖然中亞同樣有許多優秀將領,但莫斯科已經不可能再來一次像葉卡捷琳堡那樣的行動了,蘇聯空軍也沒有能力突破這麼遠的距離來救他們,不像葉卡捷琳堡,距離西坡不過一兩百公里。在這裡就算莫斯科也想救他們這些將領出去,也無法做到,蘇聯缺乏航程這麼遠的飛機。
所以沙波什尼科夫知道他和阿納帕先科、羅科索夫斯基這些高階將領的命運跟普通官兵一樣已經註定,也許他們這一輩子都再無法回到蘇聯。他們將會跟朱可夫、庫利克等人一樣成為阿拉斯加人的高階俘虜,就算他們戰死或自殺,也不過是比俘虜好聽一點而己,他們終究會成為阿拉斯加人宣揚戰功的象徵,他們的鮮血將成為鑄就阿拉斯加人輝煌戰功的基石之一。
這一點沙波什尼科夫沒有辦法改變,不管是死還是最後被俘虜,沙波什尼科夫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了,而讓阿什哈巴德的十餘萬大軍成功撤走,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早已經下達了命令,不過昨天之後我們與阿什哈巴德的的電話通訊被切斷,只能靠無線電聯絡,我們已經一天沒有聯絡上他們了,具體情況我們暫時很難弄清楚,但我想最遲到今天他們也應該開始撤退了,另外我已經要求布哈拉和卡爾希一帶的部隊不惜代價沿鐵路線攻擊查爾朱,雖然那裡已經陸續雲集敵軍十幾萬人,但終究也是一次機會,若運氣好,也許我們能重奪查爾朱,那樣,至少可以多撤出十幾萬人。”阿納帕先科點了點頭道。
現在的中亞蘇軍來自兩部分,現在在別卡巴德以北費爾幹納盆地一帶的主要是從希姆肯特撤入的南哈薩克方面軍殘部,中亞方面軍在那裡只有十多萬人,現在那些大軍全部歸屬羅科索夫斯基指揮,而別卡巴德以南直到克拉斯沃茨克的五十多萬大軍全是中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