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面對藤峰這種境界級強者的壓力，令他終於有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他眼睛猛睜，如刀鋒般銳利地劃過這球來球。

“毋論是怎樣的技巧、怎樣的變化，都要靠施加力道來實現。所以也就是說，毋論多麼高明的技巧，多麼玄妙的變化，根本就用不著去管他，只要能夠破壞他施加在上面的力道，只要能夠讓球反向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道，那就可以了。”桃城心頭多了許多明悟，“這就是我的網球，這就是屬於我桃城武的網球！既然如此……”

“什麼？”已經結束比賽的菊丸和大石吃驚地看著旁邊球場的桃城，只見他雙手反手握拍，垂直起跳，藉助向前沖和倒的慣性，狠狠地一拍抽擊在平行滑過身前的球上。球在他球拍上停留的時間長到幾乎有普通擊球的四五倍！

“喝！”

彷彿過了一兩個小時，桃城才將球拍揮出，讓球飛向藤峰的半邊球場。

“阿桃……好厲害哦！”菊丸一躍上了他們球場中的高腳椅上，看得極為清楚，不由開口讚歎。

“藤峰他……不知能不能承受住如此大的力道……”青學之母大石擔心桃城這一記極具力量的球會讓藤峰受傷。

但實際上，藤峰看著急速飛來勢大力沉的球，眼中全是不屑。桃城走上“境界”，走出自己的“道”的第一步，也開始邁了出去，這固然令人欣喜，但他的心理陰影終究是沒克服。他剛才那記重心垂直跳打法，並不是用單腳起跳，而是雙腳起跳，對這打法中最關鍵的“重心”兩個字都沒把握到，力道雖然很大，但卻不足為懼。

“阿桃學長，你的右腳只是裝飾品嗎？”藤峰緩緩抬起了手中的球拍，他周身上下彷彿被黑白二色籠罩，身後竟恍惚有一個轉動不休的太極圖升起。

“什麼？”桃城驚駭地看著藤峰，心中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從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如此強大，這是網球麼？這還是網球麼？藤峰背後那個不存在卻清楚地能被他感受看到的太極圖，其中仿若是包含著一整個世界！桃城只覺僅僅是一眼望去，自己全身的力道便被消磨殆盡，軟綿綿地提不起精神。

“唰。”“唰。”

“比……比賽結束，藤峰獲勝，6比1！”坐在高腳椅上充當裁判的同學瞠目結舌地看著被藤峰打來就再也沒彈起來，現在還在地上“唰唰”地繞著一個圈子轉的網球，結結巴巴地報出了比賽結果。

“你的右腳是裝飾品嗎？”

“是裝飾品嗎？”

藤峰的話不斷迴盪在桃城的耳中。他的心理障礙實在太深了，第一次參加大型比賽就被打得身受重傷，儘管他心神上不會對此產生在意，但身體上的記憶和潛意識中的逃避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了的。

如果是平時，或者換一個人戰勝了他，跟他說這些話，會引起桃城的思考，但卻不會有什麼立竿見影的作用。潛意識潛意識，潛藏起來的意識，控制不了，也指揮不動，更別提肌肉對傷害記憶地下意識迴避動作更是一種條件反射，儘管意識到了這個缺陷，也不可能立時就克服。

但是藤峰不同。那刻入人心的衝擊實在太過震撼，令桃城的整個腦海中都充斥著無邊的黑白。桃城的性子本就單純，更容易體會到這隻有黑白二色、陰陽微分的單純世界。而後這片什麼都沒有的世界，黑白二氣開始圍繞著一個圓漸漸盤旋，漸漸統一。

平衡，這就是平衡。陰陽對立，陰陽轉化。當陰時則陰，當陽時則陽，當左時則左，當右時則右。桃城腦中觀想著藤峰身後升起的代表他境界的太極圖，那完整的大圓滿感覺令他無比舒服，對腳下的道路也越來越清晰。

“我只知道以力破巧，不論是什麼樣的技巧或是變化，都可以用力道來破壞，來破解。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該使用什麼樣的力道。”桃城的心跳的越來越快，他彷彿看到那扇大門就在前，“該使用右腳的時候，我卻一直在使用左腳，這樣不止達不到應有的效果，反而會因為過度和錯誤的使用，令自己以為完好的左腳也受到傷害。”

“我的右腳已經完全好了，我心中知道這一點，可是我的身體卻一直沒能接受到這個資訊。”桃城的肌肉反應本是不能被他的想法所左右的，但是當玄奧的“境界”貫穿他全身心的時候，全身的肌肉、神經都被調動起來，那股平衡才是完美地感覺令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感受得到，而桃城表意識也趁機給潛意識灌輸自己已經康復了的想法。

“比賽結束，由河村獲勝！”c球場中的比賽也已經結束。

“太好了，great！”河村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