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趴在榻上的雲晉言,被粟容花種麼折磨番,渾身消瘦不少,精神也比往日差幾分,看人的眼神倒是更加凌厲。
黎子何放下藥箱,拿出針排,仍是用雙手輕壓穴位,比起上次順手許多,只是雲晉言跟上次比起來倒有些異常,明顯繃緊身子,不太放鬆,背上細密的水珠,不知是水是汗,黎子何開口道:“請皇上放鬆些,此次定不會有意外。”
黎子何剛出聲,雲晉言的身子便鬆下來,好似還輕嘆口氣,回頭看眼黎子何,目光閃爍,又好似極其仔細,最終閉上眼,不再動彈。
黎子何抽出銀針,凝神辨穴行針。
雲晉言壓抑住心中怪異的情愫,閉眼之後的漆黑使得時間突然漫長起來,身體的各種感知也更加敏銳,以前從未留意過的龍涎香飄在鼻端,赤 裸的後背不時抹涼氣掠過,銀針行過之處,若有似無的酥麻感,好似帶走淤積體內多日的疲累,安靜恬淡的空氣和身後人散發出的氣息,讓他沒由來的覺得舒適愜意。
“皇上,針灸已完。”黎子何抽回銀針,放入針排,跪下稟報。
雲晉言起身,睜眼瞬間剛剛的感覺再次灰飛煙滅,隨手拿件衣服披上,道:“的醫術,只做名醫童,是不是有些委屈?”
黎子何磕頭正欲答話,雲晉言又開口道:“黎醫童救駕有功,今日起晉升為御醫,與殷御醫道,輪流給朕看診。”
雲晉言的語氣很隨意,卻透著毋庸置疑的肯定,黎子何未料到如此順利,仍是立馬反應過來,重重磕頭道:“謝皇上恩典!”
話剛落音,便聽到守在宮外的魏公公急聲道:“稟皇上,妍妃娘娘與姚妃娘娘在桃夭殿……好像……好像出些事……”
聞言,雲晉言面色冷,對著黎子何道:“跟朕來。”
黎子何暗自詫異,妍妃動作如此之快?而且,雲晉言看似隨口讓跟去的個行為,實在是耐人尋味,他是早就料到那裡的場爭鬥,會用到御醫吧?否則怎會第時間想到讓自己跟上……
桃夭殿向熱鬧,而今日更甚,向低調的妍妃,今日帶足太監宮,殿外左右兩排站得整整齊齊,殿內則皆是姚妃身邊的人,眾人聽到魏公公的唱到聲,皆是顫,跪下行禮,山呼萬歲。
姚妃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未施粉黛,反倒比往常多幾分清麗,欲要下床行禮,雲晉言幾個跨步上前扶住道:“愛妃免禮。”
姚妃嬌笑,就著雲晉言的手靠在懷裡,指著跪在正中的小橘,虛弱哽咽道:“皇上,就是……,是下藥害們的孩子……”
“小橘時糊塗,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小橘渾身發抖,邊連連磕頭,邊嘶聲哽咽道。
雲晉言嫌惡得瞥眼,冷聲道:“是所為?”
“小橘該死小橘該死!請皇上定罪!小橘萬死不辭!”小橘的額頭早已磕出鮮血,仍是不停磕在地上,砰砰作響。
“萬死?居然膽大到要兒的性命,是條賤命可以填的?斬滿門都不夠給兒作陪!”雲晉言摟住姚妃,對著小橘狠聲道。
小橘聞言渾身抖,顫慄得更加厲害,幾乎能聽見牙齒碰撞的聲音,悽楚看著同樣跪在地上未得允許起身的妍妃,見到妍妃撇過臉,眼淚掉得更兇,磕頭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小橘家中老小不配給皇子陪葬,皇上饒命!”
“拖下去。相關人等,個不留。”雲晉言看都不看眼,淡淡道。
“娘娘,娘娘,過……”小橘被兩名太監往殿外拉,邊退步邊哭喊,妍妃見勢忙大聲道:“臣妾管教無方,請皇上降罪!”
眾人眼光皆在二妃和小橘身上,只有黎子何,分明看到魏公公朝拉著小橘的兩個公公使個眼色,兩人便好似是被小橘牽制住,動作慢下來。
“不!不!娘娘過保家人,沒有害姚妃娘娘,沒有……皇上,娘娘是姚妃自己弄掉的孩子,皇上……皇上明察……”
“皇上,他們的是什麼話?居然臣妾狠毒到打掉自己的孩子?”姚妃驚得從雲晉言懷裡掙脫開來,聲聲哽咽,淚如雨下。
雲晉言瞥眼跪在邊的妍妃,嚴肅道:“愛妃何出此言?”
“臣妾沒有!”妍妃堅定回答。
“剛剛小橘還是自己下藥,如今又矢口否認,怎麼,都來糊弄朕?”雲晉言眼神凜,厲聲道。
妍妃凝噎,拉住小橘的兩名太監也停住動作,殿內時靜下來。
雲晉言替姚妃擦去眼角的淚水,不耐地瞥眼妍妃和小橘,開口道:“今日起妍妃貶為妍嬪,退居寒玉殿,小橘,拉出去杖弊!”
小橘還未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