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天賜回去後的第二天早晨，就親自體驗了一把什麼叫靈魂的顫抖。

回去後，洛青衣沒有對私自下山的趙天賜做出什麼處罰，趙天賜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對於青衣師傅說的以後需要接下他十招才能下山，他覺得努力一把，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至少有了個盼頭。

但是到了第二天早晨，洛青衣讓兩人把衣服脫了，只剩個褻褲站在寒潭裡，直到第一縷太陽照到兩人身上才能起來的時候，趙天賜心裡覺得，原來這才是懲罰，看著身邊欲哭無淚的兄弟，心裡暗暗自責，是哥害了你啊。

李大山看著寒氣直冒的水面，吞了一口口水，抱著僥倖心理問道：“師傅，這光天化日的，脫衣服是不是有些不妥？”

洛青衣抱著一把古琴，在潭邊架好，除錯了一下音準，開始旁若無人的彈起琴來，看都沒有看兩人一眼：“要是再廢話，你們就去大街上脫去吧。”

雖然大街上沒有這寒潭冷，但到底還是要臉面的人，兩人三下五除二的將衣服脫了下了水。

冷，真的很冷，趙天賜一時間就想起當初自己落水時的情景，當初他落水也是在春天，和現在季節差不多，可和現在比起來，當初那水簡直就是在泡溫泉。

想這二人也是習武之人，算是能吃苦的，可這會兒，趙天賜已經冷得不知道用什麼詞兒來形容這水溫了，只能牙齒髮抖，目光直直的看著邊上彈琴的師傅，希望他能回頭看他們一眼，可憐可憐他們上有老下有小，別讓他們英年早逝。

可是面前那謫仙似的人兒啊，始終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趙天賜一直咬緊牙關，生怕牙齒抖得太厲害會咬到自己的舌頭，想著撐一撐，也就過去了。

只是，今天的太陽好似起來的特別慢，直到他覺得自己眉毛和睫毛都掛上了一層霜，意識都快淡薄了，太陽還一絲要出來的跡象都沒有。

曾聽老人說，人在失去意識之前，總會看見自己最想要見到的人，趙天賜以前覺是不以為然的，可這一回，他卻信了。

因為他好像真的回到了家裡，小和笑顏如花，拉著悅姐兒學走路，而康哥兒則站在邊上給妹妹加油打氣。

一開始，悅姐兒小心翼翼的走了兩步，走的很穩，見到母親和哥哥鼓勵的眼神，悅姐兒笑得眼睛像一雙月牙，胖乎乎的小手將母親的手揮開，就要自己一個人走。

可是，還沒滿一歲的她哪裡會走？才邁出去一步，就直接撲倒在地。

草地很軟，自然是不會傷到她的身子，卻深深的傷害了她脆弱的小心靈，抬起頭來，望向她孃的時候，那雙葡萄似的大眼睛裡就蘊含著淚光了。

康哥兒著急的要上前去扶，被小和一把攔住。

蹲下身子，伸出一隻手在悅姐兒的面前，輕柔的說道：“咱們悅兒最棒，一定可以自己站起來的對不對？”

小和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柔，如春日暖陽，不僅溫暖了悅兒受傷的心，讓她擦掉眼裡自己爬了起來，也溫暖了他的心。

一旁的李大山本來凍得鼻涕都要流出來了，見到身邊的趙天賜閉著眼睛，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嚇得差點就顧不上一旁的師傅，從水裡跳出來了。

剛要去叫趙天賜，心底卻傳來師傅的密語：“心神守一，氣沉丹田，凝神入穴，懸而不決。”

原來，師傅讓他們站在這寒潭裡也不是真的為了懲罰他們，或許，這就是淬鍊筋骨吧，亦或者，這是在鍛鍊他們的意志力？

雖然猜不透師傅的意圖，但李大山卻已經打消了叫趙天賜的念頭，轉而開始按照師傅給的口訣運氣。

趙天賜不知道這些，這會兒，他只覺得周身回暖，好似在泡溫泉一般。

一旁的洛青衣有些驚訝，雖然這寒潭水他是做了點手腳的，一開始下去會很冷，過了一會兒就會變熱，這一冷一熱之間，既錘鍊了他們的意志力，又淬鍊了筋骨，最重要的是，這個方子，可是當初他師傅給他用過的，自打用過這方子連續泡了一個月之後，他現在基本已經是百病不侵。

他相信，加上這綠渺峰的寒潭水，對他們的身體將會有很大的改變。

當初，他選擇綠渺峰這個地方隱居，除了因為這裡清淨，最重要的，不就是因為這個寒潭嗎？

太陽昇起的時候，兩人都是緊閉雙眼，完全沒有察覺，洛青衣丟下一句話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從明天開始，無論是天晴下雨，每天都不得間斷。”

兩人聽見聲音，睜開雙眼，這才發現已經日上三竿，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