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情人的風氣,一個可有可無的低賤的侍女弄髒了一個貴族的衣服,這可是讓其失去了體面的事情,就算是普通人也會大為惱火的。
帕西諾公爵沒有作聲,甚至沒有看向奧蘭普,反倒是一旁的安東尼伯爵笑嘻嘻地介面道:“讓一個分明賠不起的女士進行賠償,可不想一個紳士的行為,我這樣做,左右是沒辦法彌補了,我這樣做至少她心裡還得感激我們一番。”
奧蘭普聽了這話,心裡是不認同的,她想:這些外地來的貴族腦子就是有些不清楚,這些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可不會知道,普通人要是租用了這樣一件衣服該幾個月都不吃不喝了,那可是比性命還值錢的東西。
只是,不管腦子裡是怎麼想的,這個年輕的交際花都聰明的不會說出來。
她微笑道,甜膩膩地奉承道:“您真是聰明又好心,親愛的伯爵先生。”
安東尼也笑著,只是這笑是否完全真實卻無人能知道了。
帕西諾公爵去了盥洗室回來後,紅酒的味道雖然已經除去了,但依舊有些略深的顏色在上面。
“我讓人去給你暫時買件替換的外套吧。”安東尼伯爵對自己的同伴建議道,後者的嘴唇抿了一下,似乎對於臨時換一件不夠相配的衣服有種無法接受的感覺,但最終,他還是略微點了下頭。想必,比起個人的不適應,在外保持體統是他更為看重的。
瑪格麗特的身子突然動了動,在安東尼伯爵準備招呼人打發他去買件臨時的外套過來後,她開口說道:“也許我能幫上點忙。”
三個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她,瑪格麗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只需要點東西,我想,也許比起臨時的外套,您還是會更傾向於穿身上這一件。”
“需要什麼?”那個公爵開口說道,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能想到音符在五線譜上怎樣跳躍是最迷人的時候,他的聲音大概就是這樣的。
瑪格麗特看向那個有著典型英倫狹長面孔的男人,以及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她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來點鮮花好嗎?”
二十分鐘後,在巴爾戎夫人的鮮花店裡,一輛豪華的馬車停了下來,本來正在算賬的巴爾戎夫人聽到花鈴的聲音來了點精神,在瞧見那個黑髮的女子後,這位夫人露出一個微笑。
“好久沒瞧見您了,親愛的瑪格利特夫人。”
“您好,巴爾戎夫人,每日娜寧帶回去的茶花都是最美的。”瑪格麗特笑著讚美道,巴爾戎夫人得到這些讚美,整個人都洋溢在一種喜悅中,接著,她的眼神移向了瑪格麗特身邊的陌生先生,這位高個子的先生看上去是外鄉人。
“您打哪兒來?先生。”
因著瑪格麗特的關係,巴爾戎夫人對這位陌生先生也情不自禁的帶了一分親近。
“我是英國人,夫人。”帕西諾公爵回答道。
“噢,是的!”巴爾戎夫人點頭,接著她又看向瑪格麗特,“要點什麼呢?親愛的。”
“哦,好吧,你總是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巴爾戎夫人愉悅地說道。
“您覺得呢?”瑪格麗特退後一步問道。
男人的右手抬起,指腹輕輕按壓在藏在口袋裡的花莖上,然後說:“謝謝。正如您所說的,比起換一件別的,我更加心屬這一件。”
他們很快回到咖啡館,安東尼伯爵看到帕西諾公爵胸側口袋裡彆著的白色山茶花後,眼睛亮了亮。
“我認為在口袋裡別一枝花也許會成為不錯的風尚,而我萬萬沒想到,這風尚可能是會是你帶起來的,親愛的帕西諾。”安東尼調侃著自己的好友,而帕西諾公爵顯然不為所動。
三點的時候,安東尼伯爵和帕西諾公爵將兩位女士送回了各自的家中,在表達完謝意之後驅車離開,奧蘭普被送回家後似乎還想挽留,她的視線先是從帕西諾公爵身上飄過,畢竟,論爵位,面前的人更上一頭,但帕西諾公爵除了應盡的紳士禮儀之外,連一個多餘的視線都未曾在她身上停留,所以奧蘭普又把視線投注在安東尼伯爵身上了。
伯爵衝她眨了眨眼睛,令奧蘭普心中大為振奮,她挺了挺傲人的胸脯正想開口,但伯爵已經上了馬車。
“您的講解十分有趣!”安東尼笑道,奧蘭普心中大為惱火,她覺得自己被耍了,但身份上的差別令她還是隻能扯開笑容歡送對方。
馬車上,帕西諾公爵抬眼看向自己的好友,淡淡地說:“你何必跟她過不去。”
“我哪有,不過是好心告訴她別太自作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