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伊側身看了衣凰一眼,想了想點點頭道:“好。”
衣凰卻在心裡暗叫“不好”,她這幾日渾身總覺乏力,因著“忘憂”的緣故,肢體反應也不如以前迅速,若是這麼比試,她是必輸無疑。
如意料之中,與琅峫的那一局,她輸得很明顯,落後了很多,惹得琅峫好一番埋怨,衣凰的騎術如何他是知道的,今日這般,顯然她是沒有任何心思與他比試。
古伊將一切看在眼中,卻不動聲色,待得他與衣凰那一局,剛奔出幾丈遠,突然只見他的坐騎前蹄一晃,狠狠一步踉蹌,險些摔倒。而衣凰的坐騎突然嘶鳴一聲,一改方才與衣凰一樣的慵懶之相,大步向前奔去。
見此情景,琅峫顯示愣了愣,繼而哈哈大笑開來,走上前拍拍古伊的肩,道:“你小子莫不是想要英雄救美?”
古伊淡淡一笑,“她一個姑娘家,大冬天的喝這麼多冰冷的酒不好,我只是不想看到這些酒就這麼白白浪費了。”他說著頓了頓,凝眉看向琅峫,稍作猶豫,而後問道:“她是不是中了毒?”
琅峫神色驟然凝重,沉默半晌,目光緊盯著衣凰趕回的身影,沉聲道:“是‘忘憂’。”古伊驟然一驚,復又看了衣凰兩眼,似是明白了什麼,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兩局,衣凰一勝一負,按著之前說好的規矩,六壺酒衣凰與古伊每人三壺。衣凰執起一壺酒,剛喝了兩口就覺心底一片徹涼,這些酒已經放在雪地裡這麼久,就差沒結成冰了。
見她神色異樣,琅峫和古伊都有些於心不忍,二人相視一眼,一人取過一壺酒,琅峫道:“罷了,這酒我們幫你喝了。你可得好生感謝一下我這位古伊弟弟,若非他有心讓你,現在這六壺酒可是都歸你。”
聞言,衣凰忍不住輕哼一聲,挑眉道:“若非你拉著我出來,這會兒我正躲在被子裡睡覺,這些酒也就與我沾不上邊了。”
琅峫只是哈哈笑著,看了看古伊,道:“這可是你自己心甘情願替她受這罪啊,只可惜她是個白眼狼,不會感激你的。”
古伊只是清冷一笑,並不多言,執起酒壺仰頭飲下,許是喝得急了,突然低頭一陣劇烈咳嗽。琅峫在一旁搖頭笑著,眼底驟然就閃過一絲冷冽殺意。
不到一刻鐘,營中傳來訊息,銀甲軍夜襲!
三人匆匆趕回,彼時雙方已經交上手。城門外喊聲震天,銀甲軍士氣甚是高昂,攻勢迅猛,一時間打得雍州城守城兵將手忙腳亂。
見到琅峫回來,託和也急急上前道:“將軍,我們的火炮出了問題。”、
琅峫一驚,問道:“怎麼回事?”
託和也道:“火炮已經被毀,而今只剩下一架勉強可用,可是夜間看得不是十分清楚,火炮重灌火藥又要耗時,只怕也頂不了太大作用。”
琅峫驀地一怒,將腰間的酒壺狠狠摔在地上,二話不說,直奔著城門而去。託和也看了古伊一眼,意有所指道:“郡主就有勞古伊王子多加照顧。”
古伊不言,只是微微點點頭。
問得火炮被毀,衣凰心中最先想到的就是蒼彤,可是仔細一想又覺不可能,她根本沒有機會
“走。”古伊冷冷低喝一聲,拉起衣凰就朝著城牆西南方向而去。衣凰愣了愣,繼而試圖掙脫他的手,卻是沒能成功。突然她似發現了什麼,怔怔地盯著古伊的臉看了半晌,不再多言亦不再掙扎,任由著他一路拉著走到一處黑暗僻靜之處。
四下無人,耳邊只有呼呼而過的風聲以及不遠處傳來的打殺喊聲。衣凰被風吹得眼睛酸澀,她吸了吸鼻子,突然就上前一步緊緊抱住古伊,良久,她方才緩緩道:“你好不容易逃出這裡,何必還要再回來?”
【二百七十九】一旨賜婚有情人
聽她聲音略有些虛弱,被她從背後抱住之人不由得輕輕蹙眉,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只覺胸口一股涼氣侵襲而上,衝得他微微附身一陣咳嗽。
見狀,衣凰不禁感覺自己的心揪在一起,想起剛剛在外面所喝的酒,她只喝了幾口就覺涼得刺骨,更勿論他喝了整整四壺。
衣凰想問他:“你明知自己不能喝那些冰冷的酒,為何還要故意輸給我?”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悉數化去,隨風飄散。
蘇夜涵連連咳了幾聲,好不容易停下,而後他拉過衣凰的手,“你還在這裡,我怎麼可能棄你於不顧?更何況”他說著頓了頓,感覺到衣凰的雙手冰冷,不由得放到嘴邊輕輕呵氣,微微太息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回去再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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