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停下腳步回身一看,追來的人已經悉數倒地不起,雙手緊抓著自己的脖子,瞪著眼睛,似乎死不瞑目。
鞏申走上前一看,發現他們悉數是被細絲纏入頸中,勒斷咽喉而死。下手之人速度奇快,且應該是善用巧力的女子,可四下裡望去,卻未發現任何身影。
罷了,眼下不是細究何人下手的時機。鞏申片刻不猶豫,趕緊領著人迅速離去了。
不遠處,兩名隱在黑暗中的青衣女子緩緩走出,相視一笑。
“通知衣主,十三王爺在東昌出事了。”
校尉府內,隆校尉看著被抬回來的手下,個個都被勒斷了喉嚨,且看得出是一招瞬間斃命,不禁震怒。
“你們一個人都沒有抓到,連來人是男是女都沒看清就被人取了性命,一幫廢物!”
“校尉不必動氣 ,依我看,兇手必是女子。”說話之人正是昨日蘇夜澤在酒肆遇到的龐都尉,一大早他聽說校尉府遭人夜襲,連忙趕了過來,結果就看到了這批屍體。
隆校尉平了平氣息,問道:“龐都尉何以見得?”
龐都尉道:“殺死他們的是一根如此細小的弦絲,這樣的弦絲多為女子的絃琴和琵琶所用,且男子之手多粗糙,想要如此靈活地使用這樣細的弦絲,怕是不容易,所以我敢斷定,兇手定是女子。”
聽他這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隆校尉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恨道:“若讓我抓著她們,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龐都尉身後幾人不由得不屑地翻了翻白眼,龐都尉見之,瞪了他們一眼,而後又皺眉問道:“看樣子兇手不是東昌之人,卻為何會突然夜襲校尉府,殺害這麼多士兵?”
隆校尉輕輕咳了一聲,稍稍背過身去,道:“我也正好奇這個,東昌城內誰人不知我隆某人一心為民辦事,從不得罪什麼人”
話音未落,一名士兵匆匆跑來,看到龐都尉,稍稍一愣,站在門外看著隆校尉,不敢踏進門來。
隆校尉見狀,大步上前,那士兵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只見隆校尉臉上有一道冷笑與殺意一閃而過,而後轉身對龐都尉賠笑道:“真是不好意思,龐都尉,我府中還有些事要處理,你看”
龐都尉會意,笑了笑道:“既是如此,你先忙著。我一定會盡力幫你找出兇手,你放心便是。”
“如此,有勞龐都尉了。”隆校尉皮笑肉不笑。
剛一出了校尉府,幾人臉色頓然變了。
“都尉,這隆校尉有問題。”
龐都尉點點頭道:“我知道。殺死那幾人的兇手肯定不是尋常之人,他們突然出現在東昌,定是有什麼重要的原因。”
“都尉怎知兇手是剛到東昌不久?”
“哼!若是早就到了,這樣的高手涵王殿下豈能不會有所察覺?”
“那,都尉,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龐都尉垂首思索了片刻,笑道:“既然事情是發生在校尉府,那就找校尉府的人來問個清楚好了。”
一路行軍,天氣漸暖。
一入二月,寒冷的氣息便減緩了許多,雖然這裡地處北方,除了有些乾冷之外,寒意已消退不少。
此次突厥一戰,幷州和章州損傷慘重,登州更是失守落於突厥人手中,所幸城中百姓已經提前被轉移至章州和幷州,可此戰下來,還是有不少人丟了性命。
再過兩日便要清明瞭,蘇夜洵雖是從外道行進,可這一路走來,還是看到了不少半路埋屍哭墳的情形,其之悽慘、之悲涼,讓所見之人心中一陣悲痛哀傷,堵在胸口的那一股迎戰突厥的怒氣,就更加強烈。
前往探路計程車兵策馬來報,再有十里路便可到達幷州。
蘇夜洵看了看身側的冉嶸,見他面色深沉嚴肅,目光緊盯著路旁一名正跪在墳前痛苦的女子,眼中有壓力的怒火。
“冉將軍不必太過傷心,古來征戰必有死傷,可是沒有這些犧牲,便是舉國不寧。”話雖如此說,他自己也是眸色微冷,抬首看向前方幷州方向。“很快我們就可以與突厥軍交戰,到時候將軍大可為他們報仇!”
冉嶸抓緊手中的韁繩,沉聲道:“末將會的!”
蘇夜洵又道:“前不久七弟在章州城外大傷阿史那琅軒,直至今日琅軒仍未再戰,但本王相信即便琅軒不戰,七弟也會出兵登州,只怕此時突厥兵力大部分都集於登州,你說我們這一行是先到登州與七弟會合,還是直接殺至登州?”
聞言,冉嶸不由得側身看了蘇夜洵一眼,他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