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除了當年那個命硬,剋死全家的小子。
暗自壓下了心中的不耐。張三轉頭看向張大牛指向的地方。
“看,那裡!有個黑黑的身影,對吧!”張大牛生怕別人不信,立刻聲音激昂地求證道。
“南邊兒那座深山,按說,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過去的呀。”張三也覺得奇怪了,這哪裡跑出個不怕死的呀。
“是啊,那裡荊棘、野草、亂石滿地,不遠處又有狼群出現過。誰會去那裡呀。”村民們也嘰嘰喳喳地議論開了。
“是啊,是啊。”
“再說,天兒也黑了”
“哎,我怎麼瞧著像……”
村民們也不走了,開始七七八八討論開了。
……
南柯打著電筒,一邊兒用手中的樹枝撥開路上幾乎過肩的雜草,一邊兒艱難地前進著。幸虧之前往身上撒過藥粉,不然,這蛇蟲什麼的,可真夠折騰人的。
一小時後,終於成功地到達了了深山邊緣。
找到了當年種下的棗樹,南柯望了望,棗樹旁邊的兩個小土包早已被雜草爬滿,全部被覆蓋住了。那塊歪歪扭扭地刻了媽媽名字的木牌也不見了,寂靜風雨,腐化了吧。
旁邊還有當年移過來的小野花,也開出了花兒骨朵。迎風飄揚,有淡淡的花兒香。
南柯對著兩個土包,跪了下來。
“媽媽,我是南南。南南長大了,回來看你了。”南柯摸了摸棗樹。
“媽媽,對不起,這麼久,才回來。”
多少年了,南柯眼睛也不禁溼潤了。
“媽媽,您教我的,我沒忘記。媽媽。”南柯緩了緩,“媽媽,我一直都記得的,堅強、勇敢、幸福。媽媽,您看到了嗎?南南做的好嗎?您滿意嗎?”南柯強迫自己止住了哽咽。
“媽媽,我長大了,過得很好。不要擔心。以後也會更好的,更好地活著。”磕了三個頭,南柯站了起來。
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媽媽,爸爸,我今天是來帶你們走的。我不會再讓你們孤零零地躺在這深山裡了。我帶你們走。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南柯擦了擦眼淚,對著小土包又磕了三個頭,才又起身開始準備。
……
張家村裡。
勞累了一天的村民們都開始生火造飯了,炊煙四起。早完工的家裡,都已經吃上了香噴噴的晚飯了。
村長張春來的家裡確還是冷鍋冷灶的。村長老婆早被打發出去了,由頭是,大老爺們兒商量事兒,老孃們兒別礙事。
屋內,討論得正酣。
“村長,我覺得,我們下午看見的就是南家那個孩子。”張三吐了口嘴裡的香菸,挑挑眉,說道,“除了他,別人也不敢往那塊地兒去呀”。
眼裡的狠戾令人心驚。
“哦,你看清楚了?”張家村村長張春來皺了皺眉頭,也抽著旱菸,騰雲駕霧的吧嗒著。
“是啊,是啊,我們都看到了。”村長旁圍著的村民們也七嘴八舌地插著話,紛紛說了開來。
“這麼多年了,怎麼就突然回來了,是不是回來找我們……”村民甲一個猜測,眾人就紛紛看向了村長,緊張地嚥了嚥唾沫。
“唉……作孽啊!”村長看了看眾人,搓了搓臉,又看了看張三,貌似無奈地說道。眼裡的冷笑和幸災樂禍確實騙不了人的。
旁邊的人也小心地看了看村長,又不經意地打量了下張三,心裡忍不住犯起了嘀咕。當年,可是他張三先挑頭,帶著他們……
心裡剛有絲意動,就被張三的吼叫聲打下了。
多麼脆弱。
“我說村長你可別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你在這兒,在這兒裝什麼好人!別挑撥離間的!當初逼死南家那小寡婦,你可是出的大頭!當時分的錢,你也是拿的大頭!現在給我在這裡裝你孃的蛋的好人!我呸!怎麼著,你現在是都想推給我了?”張三看到村長和其他人的表情就不管不顧的大吼大叫道,“我呸!做你孃的春秋大夢!”
村長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好處享了,卻讓自己背黑鍋,頂罪頭!
我呸,休想拿了便宜還賣乖!
“張哥,張哥,消消火兒。這不是還沒說什麼呢麼?”眾人看快崩了,趕緊拉勸。
“我呸,還沒說什麼呢,就都看我了!要說什麼,老子還要不要活了!”張三不依不饒地叫嚷道。
村長瞅了瞅,依舊顧我地吞雲吐霧,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