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帝後二人出去,皇后看向承德帝道:“皇上莫不是糊塗了,也跟著昀兒胡鬧?”
承德帝面色溫和,步伐悠閒,一面走,一面說道:“此事朕心裡有數……想來皇后也看得出來,昀兒先前就已經認識那位薛姑娘,而且喜歡人家了。他怕你不同意,所以才想出這個法子。昀兒敬重你這個母后,卻也割捨不下心上人……”承德帝步子一頓,望向皇后,“皇后,昀兒先前一直不肯立太子妃,你著急,如今昀兒願意成親了,你卻反對——”
“可是……”皇后蹙眉,為難道,“那位薛姑娘,怕是不適合當太子妃。”
承德帝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合適的。昀兒性子過於善良溫厚,需要的不是一個對他言聽計從的太子妃,而是一個能為他出謀劃策、有勇有謀的妻子。先前朕還擔心,日後將江山交給他的手上,會出什麼岔子。可如今這位薛姑娘的出現,倒是令朕有了新的想法……興許,這位薛小姑娘,才是咱們昀兒的良配。”
皇后固然覺得在理,可想了想,到底還是覺得無法接受,最後才道:“既然皇上這般看好那薛姑娘,臣妾也不敢有什麼異議,只是——臣妾想讓相元寺的無塵大師算一下這位薛姑娘的命格。”
承德帝知她已然退讓一步,遂點頭,道:“就依皇后。”
三日後,皇后接過貼身宮婢連翹呈上來的字條。
她一開啟,便見上頭赫然寫著七個字——
“興社稷,命主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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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琮手臂受傷在府中靜養,姜令菀特意跟著周氏學習燉湯。
周氏有些無奈。卻也覺得閨女這般學著關心人,是一件好事兒。先前她還擔心日後女兒嫁到榮王府,性子嬌縱,不曉得關心體貼,日後夫妻感情怕是會出岔子,如今女兒這般懂事,倒是令周氏欣慰。若是往常,周氏自然會勸女兒矜持一些,可一聽那陸琮是為了護著女兒才受傷的,也就默許了她的行為。
燉完湯,姜令菀提著食盒帶著倆丫鬟去了榮王府。
這廂陸琮正穿著一身寶藍色家常錦緞袍子,坐在前院的石桌旁,安安靜靜看著書。陸琮的性子異常沉穩,目下就這麼悠閒的在府上養病,彷彿將軍務悉數拋諸腦後,不聞不問。只是這幾日,杜言會將一些重要的事宜整理好,由他過目。陸琮只是看看,旁的也不做些什麼。全然是一副“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悠閒姿態。
這會兒杜言過來,行禮道:“世子爺,姜六姑娘來了。”
陸琮聽了,這才將手裡執著的書擱在石桌上。他抬頭,看著不遠處穿著一襲櫻粉色襦裙的小姑娘,眉眼登時柔和了些。他起身,走了過去,見她身後的丫鬟提著一個紅木雕花食盒,眼神頓了頓。
姜令菀見陸琮穿著打扮隨意,越發顯得整個人文質彬彬,一點兒都沒有武將的粗獷之感。她抬手,伸出指頭小心翼翼碰了碰陸琮的右臂,眨了眨大眼睛,問道:“還疼不疼?”
陸琮靜靜看著她,道:“不疼的。”
姜令菀笑笑,急著想讓陸琮嚐嚐她燉得湯。陸琮卻一手接過食盒,說道:“外面風大,進去喝吧。”
這春光明媚的,哪來的大風吶。
姜令菀也不拆穿他,跟著他走了進去。
金桔和枇杷乖乖的站在外頭候著,杜言笑盈盈看著金桔,道:“兩位姑娘放心,世子爺手臂都傷成這樣了,肯定不會欺負你們家姑娘的。”
金桔看向面前這個儒雅俊秀的男子,心裡卻道:她家姑娘嬌嬌弱弱的一個,榮世子若當真要欺負,哪裡需要兩隻手?不過,好在二人定了親,如今處得好,日後成親了,也是恩恩愛愛的。
裡頭二人落座,姜令菀念著陸琮是傷者,自然不許他動手,只親手為他盛了一碗雞湯。
雞湯還很燙,姜令菀這纖纖玉指最是嬌嫩,捧著白瓷小碗,忙擱在陸琮的面前,然後燙得立馬抬手捏了捏耳垂。
陸琮瞧見了,忙道:“燙著了?讓我瞧瞧。”
見他伸手欲捉她的手,姜令菀忙搖了搖頭,興奮道:“不礙事兒,琮表哥還是先趁熱喝湯吧。”
陸琮卻不聽,固執的去捉她的手,仔仔細細看了看雙手的指端,瞧著沒什麼大礙,這才放心。
他坐下喝湯,舀了一口嚐了嚐。
“怎麼樣?”姜令菀趕忙將臉湊了過去。
陸琮見她異常興奮,心下自然也猜到了幾分,頓時感覺到一陣溫暖,點頭道:“很好喝。”
姜令菀故意不說這湯是她燉的,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