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拿起桌上響的電話,聽完後,皺起眉頭。
“怎麼?有私事?”方科長察覺到傅靜的變化,“去吧!你好久不休息,是該解決個人問題了,我們檢察院可不是尼姑庵和尚廟。”
“那我去啦?有事呼我。”傅靜朝通情達理的方科長嫣然一笑。
是唐建紅的電話,帶哭腔。自從她生女兒後,忙於準備出國,只去看過一次,傅靜很納悶她來這個電話,上班時間叫去她家,這種事從沒有過。
坐計程車來到藝術學院,進宿舍樓時,陳士風擦肩而過。
“我有事,馬上走。”陳士風腳步不停,不等回話就走遠。傅靜站在原地,望他離去的背影發呆。
陳士風負傷的第二天,傅靜曾到醫院探望。她無法相信,見到的人是那個鐵骨錚錚的警界英雄。兩眼變得空洞無神,平時一絲不亂的頭髮成了草堆,口中來回唸叨:“你認識小馬嗎?他死了,被人割喉,像嘴巴那麼大……。”最後像個無助的小孩,痛哭不止。剛才,她又一次懷疑自己的眼睛,油光可鑑的頭髮,名牌西裝,冷傲的神情,簡直像碰上目空一切的高勇。
“你來了?”生完孩子的唐建紅,胖得像老了許多,已看不見天真可愛的笑容。
傅靜從保姆手中抱過孩子:“哇!兩個月不見,嘻嘻,會笑了。小臉蛋紅彤彤0,真可愛,長大一定是美人。當個美人好不好?小寶貝。”
“小妹,該喂她了。”唐建紅叫保姆帶走孩子,拉傅靜入臥室。
“怎麼了?”傅靜望唐建紅浮腫的眼睛,“吵架,他不會打你吧?”
“哇!”唐建紅撲到傅靜肩上大哭,“我寧願他打我!他…他要和我離婚。我該怎麼辦?”
傅靜安撫道:“慢慢說,到底為什麼?以前不也經常有口角嗎?過幾天會好的。不過。小陳傷好後,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變了!他…他罵我哥,說我哥害死小馬,還罵我家人都是騙子…。”
“他和你哥合不來不是一天兩天了,氣頭話,別那麼認真。”
“他…他嫌我不是處女,到醫院去查過我的病史,說我故意騙他。嗚……。”
傅靜一怔,想起唐建紅在陳士風前有過一次戀愛,以流產告終。這對搞藝術的人來講,是件司空見慣的事,娶一個搞藝術的人,應該有這方面的思想準備。
“這人是不是受傷留下後遺症了?”傅靜開始有些憤慨,“如果為這事,我找他說說。孩子才半歲,居然鬧離婚,哪像個領導幹部?當男人都不夠格。”
住院期間,傷痛是次要的,精神上瀕臨崩潰。閉上眼睛,小馬開得像嘴巴的喉嚨,把陳士風一點點吞噬、溶化。不再有領導來探望,隊友也少有問津,連獵奇的記者也被禁止採訪。他感覺自己被軟禁了,稍有好轉,市局紀檢的人,沒完沒了地盤問。沒人把他當英雄,他成了一個逞英雄造成重大事故的嫌疑犯。
“陸所長事件的後遺症啊!”是方局長保住他的清白之身。
出院上班的第一天,方局長親自開車到藝術學院接他。
“我看沒那麼簡單,雖然想往我身上潑髒水的人不少。但這次對我的調查,和案件有關聯。那天晚上,兇手把摩托車開到我們監視車旁,故意引起小馬注意,小馬跟上樓,必定敲門問許菲有沒有情況,開門時,兇手出現了,先向小馬,再對開門的許菲下手,這說明兇手對我們的情況瞭如指掌。惟一的解釋就是有內奸,這個內奸還是我們的重要人物。說來你別怕,方局,我已經鎖定幕後指揮的人,是個高幹子弟,我……。”他講出了他的聯想。
方局長聽過後非常平靜,反問道:“老弟啊!你聽不聽我的話?”
“我是你的兵,方局。”以前叫“方局”不習慣,這次負傷後,他已叫不出“方隊”。
“別再跟誰提你的聯想,別再管那個案子。你聽我的就不要問為什麼?”方局長說完後,一言不發。到局裡,他正考慮如何面對同事,方局長卻說:“你先到我辦公室去一下。”
“是不是那個案子讓市局拿去了?”他察覺到這種可能。
方局長遞來一個通知:“這是一個月前做的人事調整,你和唐建國同在一個隊當領導不符合組織原則。你傷剛好,孩子又小,算是幫我一下吧!後勤工作非常重要,我當了家才知道,基建工程、裝置採購、財務開支,等等。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唉!愁眉苦臉什麼?又沒降你的職,跟你說,明年兩個副局退休,明白嗎?那時你還是主管刑偵隊。”
每個單位的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