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這麼做也是身不由己。”凌逸辰說著斜瞄了肖燁一眼,肖燁露出一抹苦笑。那些官員一聽這話,立即雞啄米似的點頭。這樣一來,他們頂多算從犯,即便責罰起來,也會比之前輕很多,不僅都暗自鬆了口氣。
凌逸辰看著他們的表情,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所以,我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眾官員一聽能將功補過,都喜不自勝,但還沒高興多久,就又聽見凌逸辰懶懶道:“不過,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你們沒有把握好,就自己下去向災民請罪吧。”
眾人全部愣住,喜悅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也就是說,如果這次他們的表現不能令三殿下滿意,還得人頭落地?
當下所有官員不敢遲疑,全都搶聲表明,必定以三殿下馬首是瞻,盡心盡力救助災民,生怕自己一個決心錶慢了,就會小命不保。
凌逸辰環視眾人一圈,面色一整道:“你們現在就下去,立即組織人手對災民開倉放糧,並通告所有受災郡縣的百姓,今年停徵一切稅收,將你們之前胡亂徵收的稅銀按原數返還百姓。同時,開始著手統計各郡縣的受災情況,以及官糧庫銀的貯存情況,三天之內將結果交給我。除了甸西郡郡守,你們退下吧。”
甸西郡郡守聽見自己被點名留下,脊背一僵,其他人紛紛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等眾官員退下後,凌逸辰問道:“你一個多月前在官道上是不是抓了十來個人?”
甸西郡郡守一愣,抓人的事兒都是底下在負責,他還真不清楚是不是有這回事,不禁搖搖頭。
“你說謊,你手下的人明明就抓了我的兄弟,你竟然還敢抵賴!”羅大蠻看到他本來就跟看到仇人一樣,此刻見他否認,心頭怒火立即猛串。
甸西郡郡守見區區一介草民也敢衝他大吼大叫,心下有些不悅,縱然他現在犯了事,但三殿下還沒發話呢,哪輪得到他在這裡興師問罪。不過見凌逸辰並沒有阻止,只得道:“殿下,請容微臣下去問問。”
凌逸辰點頭。
不一會兒,甸西郡郡守就回來了,小心翼翼道:“回稟殿下,是有這麼回事兒,那些山野村夫擾亂官道,微臣才會將他們抓起來的。”
羅大蠻一聽火大,他剛想發作,卻聽見凌逸辰淡淡道:“你可知他們為何要擾亂官道?”
甸西郡郡守想了想,討好道:“抓到人之後我們也嚴刑拷問過,不過沒人招供,微臣也不知是何緣故。殿下若是想知道,微臣就算用遍酷刑,也定要讓他們開口。”
凌逸辰雙眼微眯:“他們擾亂官道,正是為了要掩護羅大蠻到帝都呈送萬民書。”
甸西郡郡守一聽,暗道不好,看來剛才那個衝他大吼大叫的人就是那個該死的羅大蠻,他趕緊跪下道:“微臣有罪,微臣有罪。微臣馬上將他們放出來,找最好的大夫醫治。”
“放了就算完事了?”羅大蠻聽到自己的兄弟受刑,又氣又怒。
甸西郡郡守抹了一把汗,道:“他們都是甸西郡的勇士,應該每人嘉獎白銀三百兩。”
“那被你打死的人呢?”羅大蠻怒目盯著他。
甸西郡郡守看了凌逸辰一眼,見他絲毫沒有說話的意思,只好道:“微臣給他們的家屬每人賠償白銀一千兩,並賜予勇士稱號。”
羅大蠻冷哼一聲。
凌逸辰懶懶問道:“用庫銀?”
甸西郡郡守額頭流下冷汗,趕緊道:“當然不是,微臣自己賠付,絕不敢動用庫銀。”
凌逸辰冷冷看了他一眼,才道:“那還不去辦?”
甸西郡郡守趕緊磕完頭,慌里慌張出去了。
羅大蠻看到他那屁滾尿流的樣子,心中大感痛快,他跪下對凌逸辰真誠道:“殿下,賑災之時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您直管吩咐。”
凌逸辰笑了笑:“那是自然,先去看你的兄弟吧。”
羅大蠻感激的點點頭,出去了。
凌逸辰見肖燁還杵在那裡,道:“你身為他們的直屬上司,難道不去盡你應盡的職責?”
肖燁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上次被凌逸辰擺了一道,對於這事他還耿耿於懷。不過,凌逸辰終究沒有真正動他的孩子,相比起陰狠的豫王,三殿下自然要好得多。反正自己已經把實情抖落出來了,豫王那裡遲早會知道,容不下他是肯定的事。
從說出實情的那一刻,肖燁就料想仕途完蛋了,現在他只想盡力保全家人和自己。縱然他有心攀上凌逸辰這棵大樹,但他曾經是豫王的人,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