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廝殺,讓他趕快來救將軍。”
那軍士轉身撒腿就跑了。
葫蘆帶著餘下的幾十人就朝著山坡衝去。
山上的人卻拼死護著那杆旗往下衝,正抵擋不住敵人的圍殺,忽見葫蘆迎面殺過來,一個偏將頓時大喜,忙高叫道:“擋住敵人!”
說完,一行人簇擁著“胡”字大旗跟葫蘆他們擦身而過,將這攤子交給了新來的殘兵。
葫蘆一聲不吭,率人悶頭殺出一條血路,轉頭一看,後邊又圍上了。
他只得又殺回去,所過之處,血濺三尺,加上臉上、唇邊都是血,看上去說不出的猙獰恐怖。
那偏將見他如此勇猛,大喊道:“你——護著將軍先走!”
既然自己沒能力保護將軍,那便讓旁人來吧,他倒是忠心耿耿,拼死斷後。
葫蘆眯眼打量旗下的中年人,尚算鎮定,頜下三縷鬍鬚迎風飄動。一派儒雅,卻又不失威嚴。
這就是混世魔王的爹——鎮北將軍胡敬?
他正指揮剩餘的軍士往南邊突圍,聽見偏將的喊聲,掃了葫蘆一眼,立即喝道:“不必理會本將軍。只管拖住他們。”
說完,看了看遠處。唇邊露出一抹冷笑,一挺手中長槍,殺入敵軍中。
葫蘆定睛一看,遠處煙塵滾滾,一隊元軍騎兵正趕過來。足有五千人數。
他不禁瞳孔一縮,隨手拍翻一個元軍,尾隨胡敬殺往南邊小樹林。
很快。敵人就追上來了,葫蘆不再拼命廝殺,而是守在鎮北將軍身邊,只有敵人靠近時,才出手了結。
胡敬暗暗點頭,覺得此人勇猛沉著,是個難得的人才。
他看看身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一揮長槍道:“進去。”
又一波元軍殺上來,靖軍拼死抵擋。
正酣戰間,“嗖”地一聲。一隻飛箭朝著胡敬激射而至。
胡敬沉著地舉槍格擋,卻已經晚了,那箭顯然不是普通人射的。力道驚人,迅猛急速,先一步釘在他胸口。
鎮北將軍當即落馬,眾人大亂。
葫蘆拍馬上前,一把提起他放在身前,往樹林中殺去。
“為什麼?”
樹林中,胡敬奄奄一息地靠在一棵樹上,淡淡地問葫蘆。
剛才,這個人明明可以救他,可是卻眼睜睜地任由那箭射向他,更不要說以身擋箭了——護衛上官,這可是下屬軍士的職責。
若不是看他在身邊,又勇猛非常,那些護衛也不會離開他。
葫蘆抹一把臉,輕聲道:“我姓鄭!”
胡敬渾身一震,盯著他臉仔細地瞧。
葫蘆一邊注視著外邊的戰況,一邊對胡敬裂開嘴,伸手握住他胸前的箭尾,猛一用力,那箭又沒入幾寸,幾乎要從他後背對穿過去。
胡敬嘴邊溢位鮮血,顫聲道:“你……你好大的膽子!”
“比你膽子小一點兒。再說,你也該死了——屢次用兵不利,打了這麼多場敗仗,早該死了。就拿眼前來說,你想以身為餌,自己死不足惜,把這麼多兄弟都白白犧牲,還自以為得計!”
“你……你……老夫縱橫沙場二十多年,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
葫蘆輕蔑地打斷他的話:“不是縱橫沙場,是縱橫官場。邊關安定已久,你們這些武將熬得只剩下傲氣了,還有剛愎自用,用兵全不知一點變通。”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會替你死;我,要替你生!替你做這將軍!替靖國鎮守西北!!!你放心,鎮北將軍沒了,還有白虎將軍,玄武將軍!江山代有才人出,這場國難會催生無數英豪和賢臣,往後,我大靖只會更加繁榮興旺!”
又輕聲道:“當然,你家的混世魔王不可能名列其中。他多行不義必自斃,必將暴屍荒野!”
他摸摸胸前,那裡有淼淼送他的腰帶。
系在外面擔心被鮮血染髒了,系在裡面又怕被汗水汙染了,他只好依舊用封套包好,貼在胸口放著,時時刻刻能感受到它的存在,讓它激勵自己。
胡敬一口鮮血噴出,閉目長嘆:“家門……不幸……”
葫蘆冷笑道:“‘子不教,父之過’!更何況你還縱容他作惡,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派人暗害我。只不過,我這條命在你眼裡,連螻蟻也算不上吧?我要多謝你們——不是你們,我也不能歷練成長的如此之快。”
胡敬默然。
葫蘆剛要再說,忽見先前那偏將匆匆退入林中,便低頭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