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字,可是,那刻著什麼字啊,我努力靠近,瞪大了眼睛,可是卻始終沒能讀出墓碑上哪怕最簡單的一個字!
……
姐姐,我怎麼還有一個姐姐?怎麼姐姐的年齡跟媽媽看起來差不多呢?姐姐的孩子居然跟我差不多大小?姐姐為什麼跪在媽媽面前不停哭呢?她怎麼滿身是血,看著好可憐!
……
有一天,我坐在院子外面的山坡上看著遠處家裡不停升起裊裊炊煙,嗯,媽媽在做飯,咦,遠處那是什麼,一個年輕女人抱著一個小男孩在山路上奔跑,後面幾個蒙面人舉著明晃晃的刀劍在後面不停追趕著。
“媽媽,媽媽,你快來,有壞人!”我高聲喊著,可喉嚨裡發不出絲毫聲音,不過媽媽卻提著長劍從屋裡跑了出來,可是還沒等她跑到女子面前,離的最近的一個蒙面人猛地向前一竄,一拳打到女子後背上。女子狂噴了一口鮮血,拼盡全力把懷中的男孩向媽媽拋了出去,而後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奇怪,我好像伸手就能打到百丈外的壞人,可是無論怎麼努力,就是舉不起拳頭!
……
壞人,壞人掐著我的脖子,正跟人比劍的媽媽著急來救我,不小心被跟她打鬥的壞和尚一掌打到後背上,好多血啊!
……
“走啊,快走啊!”媽媽淒厲地哭喊著衝我揮手,而後轉身走入熊熊燃燒的沖天大火!
……
在一個黑乎乎的山崗上,我雙眼凝視著伸手可及的滿天繁星,徐徐山風催過,怎麼是熱風?
咦,這個女人是誰?
長的跟媽媽有六七分像,可是比媽媽年輕好多,只有——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她的背後,是亂人心魄的刀光劍影和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我躺在哪裡?啊,搖籃?!
那個女人一臉悽然地看著我,口中喃喃地不知道在說著什麼,而後雙臂一鬆,將我遠遠拋了出去,下面,是奔騰不息、不知水深幾許的山溪!
媽媽,媽媽,別不要我!
我努力哭喊著,可是喉嚨裡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
先是,姐姐一身是血地抱著生死不知的幼童跪在媽媽面前不停的哭訴著!
再是,姐姐被一個蒙面人一拳狠狠打在後心,趴在地上,再也沒能抬起頭來!
然後,媽媽為了救我被人一掌打在後心,好多血!
再後來,媽媽一個人走進了烈火之中,再也不要我了!
最後,年輕的媽媽把我扔進了奔騰咆哮的溪水中!
一幅幅畫面不斷在眼前閃現,一個個親人不斷以最淒厲的形象出現在面前,我拼命哭喊著卻對這一切無能為力!
畫面越轉越快,最後,媽媽,年輕媽媽,姐姐,珂兒,一個個帶著最淒厲的神色圍在我周圍,喃喃向我傾訴著,最後竟然齊齊向我伸出手來。
骨爪,怎麼都是骨爪!
啊!
我扯著嗓子慘呼,可是骨爪伸到眼前,變成了一個黑乎乎無底黑洞,無窮的吸引之力吸著我不由自主地向著黑洞一頭紮了進去!
“啊——!”
我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嚎從噩夢中驚醒,彷彿渾身的精力都被抽乾了似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怒目圓睜地看著腦袋上方的屋頂,汗水打溼了貼身的衣服和額前的頭髮!
想要歪歪腦袋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的時候,鑽心的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嘶’!我忍不住低聲驚呼,胸口捱了一擊沉重的窩心腳,肋骨斷了至少三根,後背多次跟牆壁親密接觸,想要動一下指頭都有些困難,索性安心躺著吧!
*,一雙潔白如玉的手出現在眼前,一隻手用小手絹輕輕擦拭著我額頭的冷汗,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真舒服,好像是媽媽的撫摸!
我不想也懶得去看手的主人是誰,甚至連眼珠都不想轉動一下,只是雙眼空洞洞地看著屋頂,噩夢裡發生的一切如閃電般在腦海不停掠過,一切都那麼真實得觸手可及,一切卻又是那麼遙遠!
這是逃亡半年裡每天晚上都必定出現在噩夢中的內容,我曾經無數次推敲夢中發生的任何一處細節,不是為了考證什麼,只是覺得這樣才能找到一絲溫馨和無窮的憤怒,這才是支援我不斷躲避無數武林高手追殺的力量!
什麼,你要問我身份?抱歉,該知道的都會知道,不該知道的都不知道,知道的也不完全知道,不知道的卻又能從我身上找出一些能被他們知道的東西,可是,我卻不能說,真的,這是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