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濺起哀傷的夜晚,我遇見了一個和我一樣心懷傷感的人。
我低低嘆息,這炎夏竟那麼快就要過去了呢,轉眼秋要來了。註釋:
(1)“桐花萬里路,連朝語不息”:出自《子夜歌》。形容情人之間的恩愛與親密。
(2)、夕顏:其實是葫蘆花,多開牆邊角落,夕開朝謝,傳說為薄命花。
(3)、出自紫氏部《源氏語物》
今天一早就起來更新了,看見一位以遊客身份發言的留言,登時心裡就很不痛快了,非常的生氣。本以為轉載的這本小說,是一件好事,但是還是惹來非議,我都不知道當時是不是做錯了。
冰請求大家不要再發攻擊的留言了,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把它消失滅跡。冰在這裡謝過了。
卷一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溫儀
悄然回到宴上,歌舞昇平,一地濃醉如夢。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專注裡,浣碧悄聲在我耳邊憂心道:“小姐去了哪裡?也不讓奴婢跟著,有事可怎麼好。”
我道:“我可不是好好的。只是在外面走走。”
浣碧道:“小姐沒事就好。”
陵容一曲清歌唱畢,玄凌向我道:“什麼事出去了這樣久?”
“臣妾不勝酒力,出去透了透風。”我微笑,“臣妾看見一種叫夕顏的花,一時貪看住了。”
他茫然:“夕顏?那是什麼花?”復笑著對我說,“庭院中紫薇開得甚好,朕已命人搬了幾盆去你的宜芙館。唔,是紫薇盛放的時節了呢。”
我欠身謝恩。
紫薇,紫薇,花色紫紅婀娜,燦然多姿。可是眼下,卻是小小夕顏襯我的心情。
曹婕妤含笑道:“皇上對婕妤很好呢。”
我淡然一笑:“皇上對六宮一視同仁,對姐姐也很好啊。”
曹婕妤婉轉目視玄凌,目似含情脈脈:“皇上雨露均霑,後宮上至皇后下至臣妾同被恩澤。”曹婕妤向玄凌舉杯,先飲助興,贏得滿堂喝彩。
她取手絹輕拭唇角,忽而有宮女神色慌張走至她身旁,低聲耳語幾句。曹婕妤臉色一變,起身匆忙告辭。玄凌止住她問:“什麼事這樣驚惶?”
她勉強微笑:“侍女來報說溫儀又吐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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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面色掠過焦急:“太醫來瞧過嗎?”
“是。”曹婕妤答:“說是溫儀胎裡帶的弱症,加上時氣溽熱才會這樣。”說著眼角微現淚光,“原本已經見好,不知今日為何反覆。”
玄凌聽完已起身向外出去。曹婕妤與皇后、華妃匆匆跟在身後奔了出去。只餘眾人在當地,旋即也就散了。
陵容出來與我一同回宮。
她低了頭慢慢思索了一會兒道:“姐姐不覺得有些蹊蹺嗎?”
“你說來聽聽。”
“吐奶是嬰兒常有之事,為何溫儀帝姬這樣反覆。若是說溽熱,溫儀帝姬和曹婕妤居住的煙爽齋是近水之處啊。”
我心中暗暗稱是,道:“溫儀帝姬已滿週歲,似乎從前並未聽說過有吐奶的症狀。的確來勢突然。”
“不過,”陵容微微一笑,又道:“或許只是嬰兒常見症狀,好好照顧便會好轉吧。”
我淡淡道:“但願曹婕妤與華妃能好好照顧帝姬。”
陵容垂目,面有慼慼之色,“為一己榮寵,身為母妃這樣也未免太狠心。”
心底不免憐惜小小粉團樣可愛的溫儀,不知此時正在身受如何苦楚,搖頭輕聲道:“不要再說了。”
心下交雜著複雜難言的恐懼和傷感。聽宮中老宮人說,先朝懷煬帝的景妃為爭寵常暗中掐襁褓幼子身體,使其哭鬧引起皇帝注意,後來事發終被貶入冷宮囚禁。
母親原本是世間最溫柔慈祥的女人,在這深宮之中也深深被扭曲了,成為為了榮寵不惜視兒女為利器手段的蛇蠍。
自己的兒女尚且如此,難怪歷代為爭儲位而視他人之子如仇讎的比比皆是,血腥殺戮中通往帝王寶座的路途何其可怖。
我下意識地撫摸平坦的小腹,漸漸後悔當時不該為了避寵而服食陰寒藥物。如今依舊無懷孕徵兆,恐怕要生育也是極困難的事了。然而若要生子,難免又要與人一番惡鬥糾纏。慮及心中所想,我實在笑不出來,勉強轉了話題對陵容道:“只怕今晚有許多人難以入眠了。”
陵容甜笑依舊:“難說,怕不只是今晚而已。”
一語中的,玄凌在曹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