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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翠將屍布重又蓋上,轂閶上前一步,將手遞給她,端木翠略略點頭,扶著轂閶的手借力起身。
高伯蹇覺得自己必須說點什麼了。
“虞都副統……年輕有為……實是一員將才……本將軍與他一見如故……”
“高將軍。”
“……一見如故,情同兄弟,今次虞都兄不幸遇害,本將軍恨不得以身相代……”
“高將軍!”端木翠的聲音多了些許不耐煩,楊戩忍住笑,略略別過臉去。
“端……端木將軍……”高伯蹇結巴。
“虞都的頭呢?”
“頭……”高伯蹇額頭開始滲汗。
昨夜虞都的屍身被抬回時,的確是沒有頭的,他也曾跳腳了半天:但是沒有就是沒有,總不能臨時再長一個。
“什麼人跟虞都有這樣大的仇恨,連砍兩刀斬首,要虞都死無全屍?”
“咳……”丘山先生清清嗓子,準備打圓場,話到嘴邊,被端木翠冷冷的一瞥給堵了回去。
“頭……”高伯蹇硬著頭皮開口,“虞都副統他……”
“報!”帳外傳令兵驟然發聲,高伯蹇嚇了一跳。
正待出聲呵斥,端木翠冷冷道:“什麼事?”
“高將軍帳下僕射長成乞求見。”
端木翠皺了皺眉頭,看向高伯蹇,高伯蹇向帳門走了兩步,怒道:“不知道牙帳內有要緊事相議麼?不見。”
“僕射長說……他知道虞都副統的頭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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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沉淵】…五
西岐軍來的蹊蹺而又突然,旗穆典當真是一點準備都無,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眼睜睜看著如狼似虎的一批人登堂入室。
旗穆丁也全然失去了素日的鎮定自若,隨著成乞一干人在屋內屋外翻箱倒櫃,他的臉色轉作煞白,向著旗穆典慘然一笑,佝僂的軀幹幾不可察的顫抖起來。
最最得意的,莫過於成乞了。
他先前暗自將虞都的頭顱掩埋在旗穆家的後院,爾後奉命前來搜查,原本在屋內翻檢一番只是虛張聲勢,沒想到旗穆家竟是偌大一座寶山:且不說搜出的那些個尋常百姓家絕不會用的匕首暗器,單憑那幾份暗通朝歌的密信,旗穆家已是全族都脫不了罪。
果不其然,密信送至中軍帳,莫說端木翠怒了,連一向持重的楊戩和轂閶都大為光火。這也難怪,前幾日姜子牙丞相主持近期工作會議,還強調指出細作問題是重中之重,你旗穆家頂風作案,可不是逮了個正著樹了個典型?
哪還有二話,一個字: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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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出如山,旗穆家頃刻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橫豎脫不了一個死字,旗穆典和旗穆丁心意出了奇的一致:豁出去拼了!
只是兩個人力量低微,蚍蜉撼樹談何易,三下兩下,便被捆了個麻花一般。
原本,如果展昭加入的話,戰局或許會被拖的長久一些,只可惜自始至終,展昭都未曾拔劍。
識時務者為俊傑,展昭縱是再愚魯,也猜到這旗穆家不是普通人家了,否則好端端的,怎麼盡跟西岐軍較勁?
當然,這一點不足以讓展昭自願受縛,真正的原因在於,包圍旗穆家的西岐軍眾,打出的不僅有高伯蹇營的氅旗,還有端木營的。
這樣也好,不管是偷入還是被綁入,總算是進去了。
只是……
路漫漫其修遠兮,被抓進軍營,不代表就能見到主帥。
展昭,連同旗穆一家,以及旗穆家的一干下人,通通被丟到地牢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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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旗穆典丁兄弟被拉出去受審,歸來時渾身血跡斑斑,只剩了半條命,旗穆衣羅撲在父親身上痛哭,展昭心下惻然,卻無法出語安慰。
從牢頭的冷言冷語之中,他多少也猜到了事情的情由,做細作的,不管是在西岐還是在北宋,下場大抵都是一樣的。只是可憐了旗穆衣羅,她委實不知自己的父親和二叔竟是細作,但同處一室,牽蔓繞藤,若想不被連累,實在是痴人說夢。
他與旗穆一家,總算是有些交情,如果能見到端木翠,端木會看在他的面子上,放旗穆家一條生路麼?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樣強人所難的要求,他自忖是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