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還想推辭,見推辭不過,便應了梁以文。
梁譯文大喜,當先虛引,帶著師徒二人向前廳走去。
李初一一路無語,默默地看著道士裝他的仙風道骨,心想:“風餐露宿?你是想青樓住宿玩超度吧!”
反正有飯吃,自己又打不過道士,也就懶得擠兌他了。
看著前面梁以文一臉的賠笑,快把道士當親爹供起來的樣子,李初一就剩撇嘴了。
來到前廳,只見近長寬的桌面上已擺滿酒食,梁府的其他家眷早已恭立在旁等候三人。待得眾人坐下,梁以文敬完第一杯酒,李初一便迫不及待的開始風捲殘雲。
席間觥籌交錯,不做細表。
飯罷,師徒兩人又被梁以文等人一路恭送到早已收拾妥當的客房,又是幾番言語感謝,直到李初一面現困頓之色,梁以文方才戀戀不捨的率人離開。
關上房門,李初一長舒了一口氣。
終於清靜了。
回頭又見道士坐在桌邊,將那面妖鏡拿出仔細端詳,反覆把玩。
李初一來到桌邊,搬了張凳子坐下,左手支頭問道:“師傅,這破鏡子有什麼好看的?”
道士聞言,撇了李初一眼。
“你懂個屁。這鏡子不簡單!”
李初一撓撓頭,問道:“有啥不簡單的?不就是一個鬼物的藏身之物嗎。”
道士嗤的一笑,將鏡子遞給李初一:“你來看看。”
李初一拿過鏡子,端詳了半餉,除了覺著這鏡子做工精細甚是漂亮,還是沒看出啥不簡單來。
“師傅,你就直接說吧,我走的路還沒你逛的青樓摞起來長呢,我見識淺薄,請師父解惑。”
啪!
道士照著李初一腦袋就是一巴掌:“兔崽子,有你這麼比喻的嗎?”
言罷從李初一手中拿回鏡子,將鏡子翻到背面,問道:“這是什麼圖?”
“雙鳳迎祥圖啊。”李初一回道。
“屁個迎祥圖,再仔細看看,整體的看,看看中間的寶石!”
李初一又仔細看了半天。
“寶石挺漂亮的,這牡丹雕的也不錯,就是雙鳳迎祥圖啊,”李初一道。
道士冷笑一聲,對著李初一腦袋“啪”的又是一巴掌,說道:“你個不學無術的兔崽子,怎麼就沒點你師父我的靈性呢?倆鳳凰玩追尾就叫雙鳳迎祥?你看仔細了,看看鳳凰的嘴,這是鳳凰唳血圖!而且還是雙鳳唳血圖!主大凶!”
李初一有點傻眼,順著道士指的方向看去,果見鳳凰的嘴喙處有星星點點,穿過花瓣,一路延伸到中間的紅寶石,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這時,道士的聲音又傳來:“看見了吧,鳳凰唳血,大凶,兩隻鳳凰一起吐,兇中兇,至於這花朵,也不是什麼牡丹芍藥,而是盛開的彼岸花,彼岸花是冥界特有的花朵,三千年一花開,花開一瞬即落,比曇花還短。製作這鏡子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他肯定見過彼岸花開,否則雕不出這麼的栩栩如生。”
李初一一時無語。
乖乖,這打眼一看寓意富貴吉祥的圖案,讓道士一說,怎麼就成了大凶之物了呢。
見李初一半天不說話,道士嘆了口氣:“你看不出來,也不怪你。你年紀小,見識少,看不出來很正常。不說你,除開為師,天下能感覺出這鏡子邪異之處的人不少,但能像為師這般一一認出的卻沒有幾個。這面鏡子不是凡物,對普通人來說是大凶,對我等修士來說雖然也是兇物,但也可作為法器。但是,這鏡子如果落到妖鬼手裡,那可就是無上聖物了。”
“為什麼?”李初一不解。
“因為這鏡子可吸納陰氣,滋養陰魂。你看今日那鬼魅,貧道觀其也就是一小鬼,修煉絕對不超過百餘載,便可附體了,估計離凝形也不遠了。你說這麼一個小鬼靠著鏡子,修煉了不到百年便達到了這種境界,那這鏡子如若落到千年鬼妖之手,那麼。。。。。”
道士沒有說下去,但李初一還是打了個寒顫。
是啊,一個小鬼都能修煉的這麼厲害,那麼要是被大鬼拿走,那還真是不敢想象啊。
“而且,這制鏡之人也是居心叵測,”道士又說道:“將這雙鳳唳血的圖案製成龍鳳呈祥的圖案,此人所圖不小。估計這鏡子流入人間也是其有意為之,不是無意之舉。”
李初一想起方才席間,道士問起過這鏡子的來歷,具梁以文說這是他妻子的嫁妝,也不知出處。此時想來,如果這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