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莎的對神的理智的愛的激勵,那麼他們就很難會有那種不屈不撓的獻身精神,而只有這種精神才能使人達到他的最高的成就。”
宗教,曾是科學的敵人,它無情迫害過哥白尼和布魯諾。如今,科學卻從宗教的愚昧中看到一種潛藏的價值。從宗教情感到科學理智,再到兩者的融合,這是愛因斯坦思想發展的軌跡,也是理論物理學的發展引申出來的一個新課題。
愛因斯坦為之探索了一生,他的後繼者們,也還得繼續探索下去。
二 米蘭—蘇黎世
★ 逃離精神牢籠
1894年6月,愛因斯坦一家除愛因斯坦外,遷居義大利。赫爾曼先生在慕尼黑的工廠已難以維繫。一個名叫加羅尼的義大利人建議把工廠搬到義大利去,愛因斯坦的叔叔雅各布對此完全贊成,並以他的熱情帶動了赫爾曼。留在慕尼黑的愛因斯坦借住在一位老太太家裡。父親要兒子讀完高中,取得畢業文憑。有了文憑,才能進大學,獲得電機工程師的資格。這是父親為兒子謀劃的人生道路。
獨自一人在慕尼黑,本來就生性孤癖的愛因斯坦更是意氣消沉,心神不定。他十分思念家庭,又厭惡學校的教育。慕尼黑給了他清新寧靜的自然風情,給了他美妙動聽的音樂,也給了他深摯的宗教情感,可路易波爾德中學的6年生活,卻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回憶。有強烈獨立個性的愛因斯坦對一切驕橫權威的牴觸情緒,同當時德國推行的教育制度,實在是水火不容。1936年10月15日,愛因斯坦在紐約州奧而巴尼紐約州立大學舉行的“美國高等教育300週年紀念會”上,發表了題為《論教育》的長篇講話,其中有一段話顯然是針對路易波爾德中學經歷而講的,他說:“我以為,最壞的事是,主要靠恐嚇、暴力和人為的權威這些辦法來進行工作。這種做法摧殘學生的健康的感情、誠實和自信;它製造出來的是順從的人。這樣的學校在德國和俄國成為慣例,那是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路易波爾德中學完全像一座“兵營”,這座“兵營”教給愛因斯坦什麼呢?教他為今天的好分數和明天的功名利祿,拼命地往腦子裡塞呀,裝呀,填呀。不管有用沒用,也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德國軍國主義專橫、強制、醜惡的特點在愛因斯坦中學時代,已從教育思想上體現出來。
愛因斯坦無法忍受了,他在學校與在校外完全成為兩個人。
在校外,愛因斯坦雖不愛說話,可心靈是恬靜自由的。他的同學在學校還在平面幾何的淺水裡撲騰,他卻利用課餘時間暢遊在微積分大海里。他整日與音樂為伴,以宗教般的狂熱做著理想和希望的夢。按照自己的思維,與學校教育格格不入的愛因斯坦,只能孤獨地走著自己的路。
在校內,未來的物理學大師的成績,除數學外,他幾乎就沒有什麼好分數。老師們嫌他“生性孤癖、智力遲鈍”,責備他“不守紀律、心不在焉、想入非非”;同學們大都視他為陌路人,從不來往。有一次,赫爾曼·愛因斯坦先生問學校的訓導主任,自己的兒子將來應該從事什麼職業,這位主任直截了當地回答:“做什麼都沒關係。你的兒子將是一事無成的。”
是的,有著如此強烈個性的愛因斯坦,確實無法成為學校所期望能為帝國服務的一個優秀工具。當時的德國,軍國主義思潮像洪水一樣,四處氾濫。帝國的軍人在大街上昂首挺胸,耀武揚威,軍人整齊劃一、以帝國為生命的信條几乎成為民族的楷模。把學生當機器,當軍人,他們只能單調地去重複教科書上的教條,只能以服從為天職。學習的興趣,求知的快樂,統統被拋棄了。有一次,愛因斯坦與父母親一起看閱兵,士兵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兩眼盯住一點,膝蓋繃得筆直,雙臂擺動成直角。鼓聲咚咚,軍號嘹亮,士兵們的皮靴與刀尖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圍觀的人群在歡呼,與愛因斯坦同齡的孩子們跟在隊伍後面,學著士兵的模樣,巴不得馬上長大,穿上馬靴,跨上駿馬,像學校教的口號那樣:“為德意志,為皇帝,前進!前進!”
愛因斯坦卻驚呆了。這一個個龐大的方隊竟如同一臺機器,動作單調而整齊,所有的人都繃著臉,一個表情。沒有思想,沒有個人意志,人,這些活生生的人,竟可變成戰爭的工具。驚悸、恐懼,使愛因斯坦更加感到軍國主義教育方式的可怕。
愛因斯坦成年後對此進行了猛烈的抨擊:“有時,人們把學校簡單地看作是一種工具,靠它來把大量的知識傳授給成長中的一代。但這種看法是不正確的。知識是死的;而學校卻要為活人服務。它應當發展青年人中那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