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被睿王爺兩招打下馬就不錯了。
謝令鳶見他神情鬆動,勸道:“臣妾只在遠處觀戰,陛下若信任臣妾,也可以交待給臣妾任務,臣妾定當為陛下分憂。”
出宮以來,她與何貴妃她們日夜相處,無論是感情還是信任乃至默契,都遠比在宮中時更甚,聲望也終於回到了【聲名鵲起】。只不過由於人少,且一路上多次用了五行星力,氣數一直攢不起來。
眼下,氣數還夠用兩三次。既然蕭懷瑾決定親自打下這關鍵的一仗,那麼她也決定,用自己的能力為他保駕護航。
“臣妾懇請陛下恩准!”謝令鳶說著跪下,滿眼關切,看得林寶諾直撇嘴,謝影后的演技又更上一層樓了,影后之爭形勢越發嚴峻。
而蕭懷瑾一腦門子汗,他可以很輕易地駁斥武明貞,也可以很坦然地吩咐何貴妃,但是,但是啊!每當德妃一張嘴,他就總覺得……心裡虛,不敢不應。
想來,不僅是因為謝令鳶幾次將他與太后的爭吵勸解開,更因為德妃方才提醒的……她兩招把北燕戰神打下馬,讓人心底,不得不敬服……
所以蕭懷瑾越想越慫,越想越慫,最後無奈道:“德妃你……”
謝令鳶猛地抬頭,一臉殷切看著他,目光炯炯。
對著德妃雪亮放光的大眼睛,蕭懷瑾忽然噤聲了,他感到自己沒了脾氣乃至膽氣:“朕的軍中……咳,不帶女人,畢竟戰事殘酷,愛妃你出自詩書禮儀之家,這樣事還是少見的好,朕也不忍……”
“可陛下方才任命了一位女子,任前軍衝鋒!”謝令鳶一臉委屈,雙目含淚垂:“陛下難道要出爾反爾嗎?”
“……嘎?”蕭懷瑾懵逼。
他腦海遲滯片刻,緩慢轉動:“朕何時,委任女子了??”
一室寂靜。
謝令鳶、何貴妃、武明貞、林昭媛一齊舉起手,指向了屠眉。
屠眉正“咔哧咔哧”地啃一個她從田鼠洞裡掏出來的幹烘果子,舔了舔手指:“沒錯,我是女的啊。”
蕭懷瑾:“……”呆滯。
德妃的笑容,此刻在他眼裡,已經不再是閃著慈祥的光,而是十分邪惡:“既然陛下方才委任過女子,為何不能允許臣妾跟從您?陛下難道是……不信任臣妾……甚至寧願信任當初打劫您的人?”
“不,不是……”蕭懷瑾無力地辯駁道:“朕,朕只是……”
只是被騙了!
蕭懷瑾簡直想抱頭長嘯、咆哮、狂嘯,他被騙了!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
……………………………
最終,蕭懷瑾使勁渾身解數,也沒有打消德妃的念頭,終於不得不同意謝令鳶任參軍,跟隨他出戰高闕塞。
隨著他的安排,朔方城內開始緊密佈置幾日後的反攻。
黨郡和長夏郡都與西魏邊境接壤,不能抽調兵力,蕭懷瑾便將幷州其他郡分散的五千兵力,以及高闕塞失守後撤回的三千兵力調集起來。又調了朔方左軍的一萬人,日日在城內操練。
留下的一千兵力及三千傷兵,作為朔方城的守軍,在姚謙的手下聽從調遣,混編後重新佈防。
與此同時,行尚書檯向郡縣連發三道公文,卻提了個很奇怪的要求——
是何韻致要在高朔縣辦一場宴會,宴請幷州各個郡縣的鄉紳富戶。
公文下發各郡,郡守和縣令們億臉懵逼,不知道這位打著何家人旗號的“何參軍”,究竟揣了什麼打算。
但有一點擺明了,誰要是不去,就是不給汝寧侯何家這個面子,何家有一百種辦法叫他在這裡待不下去。
在地方上,豪族可比皇帝說話管用多了,既然是來自何家的威脅,眾人也唯有哭爺爺叫奶奶地聽從,準備幾日後赴宴。
………………………
幷州處於一觸即發的戰事中,而遙遠的千里之外,長留郡也已入了冬,綿延千里的山下,行走著蜿蜒浩蕩的隊伍。
是酈傢俬兵和民夫運送糧草,向著函口肅武的方向疾行。
海東青一日千里,很快就飛去了長留。收到酈清悟從邊關寄來的信後,酈家左右思忖,照著酈清悟信中說的,除了寄存的那五千石糧,又“借”了一萬石糧草,由族中功夫好的人帶隊護送過去。
為了護送的人選,酈家內部也有議論。最放心的人該是長房和二房家的幾個少爺,然而酈家老太爺忽然發話,“這事該讓小九歷練歷練,以免成日不知天高地厚。”
酈依君行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