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令他失望。
柴昊眉頭一皺,道:“你在兵部多日,應該看過不少來自沿海的奏報,怎會一無所知,朕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你儘管直言,便是說錯,朕也不會怪罪於你!”
“遵命!”
王焱拱手一拜,隨即說道:“臣認為,組建水師,刻不容緩!倭人狼子野心,縱容倭寇犯我邊境,毀我兩大水師,趁我大軍主力北上,吞併小琉求,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們的下一步,必然就是大琉球!
等到佔據大琉球,再以大小琉球為跳板,入侵我大周國土!
臣近日查閱倭國與諸多番邦的外交邸報,發現倭國近年來,頻繁派遣使節,與安南、暹羅、吐蕃等國聯絡,此次大理脫離我大周宗藩關係,很多人懷疑是吐蕃從中作梗,但臣認為,倭人同樣脫不了關係!”
此言一出,朝堂譁然,短暫的喧譁過後,群臣寂靜,紛紛將目光投向王焱。
柴昊眼神微眯,思考其中利害關係。
王焱所言,與馬德忠對他的彙報內容,以及分析,大相徑庭。
這就很令人震驚了。
馬德忠掌握武德司,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隱秘,自然能推敲出來很多資訊。
可王焱,他是怎麼從那些邸報中看出來的?
還有對倭人的分析,也是一針見血。
倭人對天朝的國土,垂涎三尺,在倭國本土,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但大周遠離倭國,又因為倭國資源貧瘠,倭寇氾濫,大周的商人基本都不去倭國做生意。
這也導致大周對倭國的瞭解,非常匱乏。
至今大體印象,仍停留在唐朝階段。
認為這個身材矮小的日出之國,是尚未開化的蠻夷之地。
但實際上,倭國近些年的發展,迅猛無比,在船艦、軍事方面,更是日新月異。
柴昊對此,早就有所擔憂。
但考慮到倭國距離太遠,水師遠征,勞民傷財,很難建功,所以一直不予考慮。
畢竟大周目前最主要的敵人,仍是北方的韃子。
想到這些,柴昊對王焱的忌憚更多了。
“玄孟認為組建水師,刻不容緩,可是水師的組建,又豈是一朝一夕之功!以建康船廠的效率,建造一艘千石戰艦,需要半個月,人手充足的情況下,半個月能建造三艘,至於江浙船廠和福建船廠,如今已經癱瘓,指望不上!廣東船廠還可以,但工匠不多!”
柴昊思慮道。
王焱繼續道:“可向商人買船!”
“笑話,朝堂府庫空虛,哪來錢向商人買船!”
何敬之冷笑。
接著何敬之話鋒一轉道:“再者,你在這大肆宣揚倭國入侵論,可知影響會有多大,若是倭國聽去了,真的舉兵而來興師問罪,你可知後果有多嚴重!”
“何大人莫不是受了倭人什麼好處?居然還在這為倭人說好話,倭寇屠我百姓,與入侵何異?難道就因為沒有打著他們官方旗號,便能裝聾作啞,自欺欺人?”
王焱反唇相譏。
何敬之啞口無言,憋得臉色通紅。
王焱接著又道:“只要商人肯賣船,可以船隻成色,減免他們的商稅,我想必定會有很多商人願意。”
“此乃殺雞取卵,官家萬不可聽此子胡言!”
汪洋反對道。
哪怕王焱是柴軒舉薦,與他們屬於同一陣營的盟友,可在江山社稷的大事上,汪洋必須拋棄個人因素,從大局出發。
柴昊目光幽暗不定,在權衡其中利弊。
今天的朝議,是他這些年來最難抉擇的一次。
朝臣們各抒己見,且都有自己的道理,實在叫人頭痛。
“朕今日有些乏了, 明日再議!”
柴昊揮揮手,示意大臣們退下。
“唯!”
群臣拱手,依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