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搖了搖頭,嘆息道:“慶親王所針對的是錦衣衛,並不是青龍他遭到臏刑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錦衣衛的精銳殺手組織,每到一定的年份都會進行更換,無論是他們的首領還是下邊的人!
韓文的意思是,這一代的青龍並沒有與慶親王有直接的衝突,變相的也就是在說,這段仇恨不應該算在現在的青龍身上,也是韓文在委婉的規勸,有緩和關係的意思;“不!就是他做的!”,脫脫:“他號稱是錦衣衛百年來最強的青龍指揮使!十數歲就已經是了!他殺了自己的親生兄弟!他殺了上一代的青龍!他殺了義父的兒子!我必殺他!你知道我對義父的感情!”
韓文閉上了眼睛,良久才睜開:“看來這份恩怨是化解不了!脫脫這是我唯一的條件,真的沒有緩轉的餘地嗎?若是真的沒有,只怕數日之後你我就要成為仇敵了!”
“笑話!你我本來就是敵人!”,脫脫冷冷的說道,似乎她的心又上了一層枷鎖,似乎她又變回去了,似乎她總是這樣;“真的嗎?”,韓文眯著眼睛笑的很陽光,一根手指輕輕地點在脫脫的眉間,脫脫呆了,當一件事情成為習慣之後,你會無從反抗,你會不由自主的懷念;她已經習慣了韓文的調笑,習慣了韓文用手指輕輕點在她的眉間,乾澀的眼睛中有了些名為眼淚的東西,慶親王一輩子都沒流過眼淚,慶親王的義女自從家破人亡之後也不曾流淚;茂密的樹叢中,一對男女就這樣彼此的看著對方,看著、看著不遠處的鏢局遭遇了錦衣衛,誰也不敢說話,民見官、心發顫;錦衣衛是高效率的殺人機器,每個人嚴密的如同機關上的部件一樣,有條不紊,上下有序;打了個手勢,錦衣衛百戶指著那輛最有可能隱藏人的馬車,五個錦衣衛手持強力弓弩對準了馬車的後門,兩個錦衣衛一手持刀,一邊緩緩的靠近了馬車;“哎——!”,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後邊響起,一個女子伸了伸手想要阻止他們,卻被鏢頭急忙拉了回來,這是一個只能算是相貌清秀的女子,但她有一雙大眼睛,飽含著幾分純真,飽含著幾分靈氣;“你想幹什麼?”,鏢頭喬永眼裡的低喝;女孩焦急的回答:“他可能還在裡邊”,這些天青龍與他們之間也發生了不少事情,尤其是青龍交給她一句話——尊嚴不是靠施捨的,而是要自己爭取!為此,她心中很關心那個男人,即使他像冰塊一樣冷;“吱嘎——!”,馬車後的們被迅速開啟;“嗖嗖嗖”,幾支強力的弩箭飛馳而入;“篤篤篤”,只聽見了利箭刺入木板的聲音,沒有人!
“呲呲!”,兩聲悶哼,一個木製鎏金長盒擺在馬車中,上邊有一個弓弩似的東西,弦兒還在顫抖,這是一個自動的機關,射出了兩柄飛刀,正面的兩個錦衣衛應聲而倒,再無聲息;“我等你們很久了!”,馬車上方的樹幹上跳下一人,頭戴范陽帽,一身黑衣,留著整齊的鬍子,這是一個飽經風霜的男人,因為他的眼睛中沒有希望,只有疲憊;一柄刀突兀的出現在他的手中,一個轉身,刀鋒閃過,血液飈濺!輕輕摘下自己的帽子,扔掉,露出了一頭自來卷式的長髮,手中的長刀毫不留情的又斬殺掉一個人;殺人,他很輕鬆的樣子,好像殺掉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堆草芥;“結陣!”,錦衣衛百戶一抬手,三十餘錦衣衛集結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大陣,呈圓形每三個人組成一個攻守兼備的小陣,小陣連成一片,就是——錦衣衛大陣!專門用來對付江湖高手,不知已有多少人飲恨在這個陣法之下;“哼!錦衣衛大陣?你們知不知道這個陣是我創的?”,一聲輕喝,表明了他的身份,他就是青龍!
刀光,到處都是刀的光芒,青龍不愧是青龍!未有一合之敵,就算是攻守皆備的錦衣衛大陣也不能阻擋他,他能創造出這個陣法,就知道這個陣法的弱點,破掉它,並不難包圍他的人幾乎都被幹掉了!
遠處,掠陣的錦衣衛百戶伸了伸手,弓弩手瞄準了青龍,他不是神仙,這麼多人的弓弩攢射他是躲不過去的,鏢頭的女兒,也就是那個眼睛非常好看的女孩兒站了出來,剛想喝止遠處也傳來驚呼聲:“小心”
猝然傳來的聲音令錦衣衛驚嚇過度,弓弩調轉,“嗖嗖嗖”,十數支羽箭速度飛快的射了過來,目標正是聲音的來源處,也就是——韓文所在的地點;一聲驚呼過後韓文就後悔了,因為他無力抵擋攢射過來的弩箭,正在絕望中,銀光閃過,如靈蛇飛舞,卷落了羽箭,脫脫手持銀鏈軟劍,沉默的走了出去,輕聲道:“我會殺了他!”
韓文伸手,卻發現自己依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怎麼阻擋脫脫?阻擋不了啊!
趁著錦衣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