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來看,綠水的量肯定不小,但此時卻緊緊的收縮了起來,在距離胖叔半米左右的位置,徹底的停止了蔓延。
現在陰爩就成了個包圍圈,從石壁,地板,天花板,各處都在靠近胖叔,但都在離胖叔只差一步的時候,忽然就停止住了動作。
天花板上的陰爩更是讓人心驚,就如一層厚厚的油漆一樣,就在胖叔的頭頂上,只不過它並沒我們所想的那般滴水下來,就是那麼安靜的待著,似是在伺機而動。
先前的綠水大概高出地面有兩指的樣子,此時的綠水就更濃厚了,看起來就跟兩塊板磚疊放起來一樣厚,似都凝成了固體,不像先前那般透明。
“我去試試,你看著胖叔。”
我還在發愣,海東青卻已經醒轉了過來,沒有顧忌臉上還未擦乾的眼淚,直接大踏步的就衝到了門邊,拿出雷管跟炸藥,蹲下身子就要繼續操作,但忽然他想起了什麼,回過頭遙遙看著胖叔,顫抖著問:“叔你能跟我們一起逃出去嗎”
“你個瓜皮!!!你他嗎!!”胖叔想要繼續罵,但表情一僵,臉上的蒼白又多了些許,看了看海東青,又看了看我,笑著搖了搖頭。
胖叔他在這時候,說了一些話,一些我們無法接受的話。
“餓沒辦法跑啊如果餓不拼命如果不犧牲個人餓們三個傻逼誰都出不氣(去)啊”胖叔的笑容無比燦爛,看著我們,說:“好好活下氣(去),你們倆碎娃(小孩)還年輕,日子還長著咧,走吧”
海東青再也忍不住哭聲,低聲哽咽了起來,擺弄著手裡的炸藥跟雷管,肩膀顫抖個不停。
他說的沒錯,如果他不把陰爩吸引過去,我們誰都靠近不了入口,也就是說,哪怕是我們將這個山下的密室的坍塌風險無視,有了決心要拼命炸開條路,陰爩也不可能給我們這個機會。
走投無路,這四個字就是我們現實的寫照。
想活著,想出去,那麼就必然得有犧牲,胖叔把犧牲的頭銜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所想的,只是讓我們這倆後輩出去,只是
“你們快出氣(去)餓要壓不住陰爩咧該走咧走咧”
胖叔咳嗽著笑了笑,靠在石壁上,氣息微弱。
他的傷口所流出的血,已經流了一地,但他沒有在意,只是平靜的看著充斥手電燈光的昏暗石室,有氣無力的哼唱了起來,那曲子我很熟悉。
“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熟悉的曲聲,熟悉的調子,這瞬間,我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的龍山。
朦朦朧朧的看見了十五年前的春暖花開。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胖叔斷斷續續的哼著這首歌,聲音越來越低,緊握住蚨匕的右手早已鬆開,無力的搭在了一旁的地上,雖然如此,但胖叔的笑容卻越來越盛。
陰爩忽然又有了動作,開始不停的往胖叔的位置靠攏,速度很慢,但明顯是在慢慢移動,而不像是先前的徹底定住。
好像胖叔所用的陣局要壓不住陰爩了
“叔你不能走啊!!!!”
我只感覺腦袋莫名其妙的疼了起來,隨即,雙眼無神的看了看胖叔,然後,蹲下身子,拿出海東青出發前分發給我們的匕首,在地面上瘋狂的刻畫了起來。
“既然你要玩命,那麼我也玩,我就不信我們出不去!!!”我咬緊了牙,強忍著哭聲,低吼道:“易家的三鎮一定可以解決陰爩!!一定可以!!!”
“給餓住手!!!”胖叔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憤怒,在我意料之中的憤怒。
或許外人不知道所謂的易家三鎮是什麼,但胖叔可是清楚得很,那三種術法,都是以命搏命的招數。
三鎮隸屬易家五門的鎮字一門,可以說是易家的傳承裡威力最大的法術,準確的說,這是留給易家後輩跟冤孽同歸於盡的招數。
喜神鎮,陽齾鎮,伏孽鎮,這便是易家三鎮。
“胖叔你用的這東西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但我能感覺到你那兒的陽氣不比聚陽之地弱”我苦澀的笑著,搖搖頭:“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易家術法不能搞定陰爩純屬扯淡”
海東青忽然回過頭看向了我。
“既然鎮冤孽的術法沒用那麼我就跟你一樣拿陽氣暫時鎖住陰爩”我眼裡有了難掩的絕決,看著鳥人笑了笑:“看個求,你繼續玩你的炸藥去。”
“這個鎮局可以讓我這個局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