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仗要打,但怎麼打,還得再行商議。
曠日持久的戰事自然打不起,西南土人也不值得朝廷與他們打消耗戰。最好是花費最小的代價解決掉這件事,給其他方面留下足夠的機動性。所以最後商量的結果,便是選派一支精銳之師,前往西南。
對清薇而言,朝廷的種種變動,不能說不知道、不關注,但這些事距離現在的她比較遠,根本不可能說得上話,也就只能繼續做好自己手裡的事,等著看朝廷的反應罷了。倒是趙瑾之這陣子往家裡跑的次數增多了,他自己雖然戍衛皇宮,但論到在這種大事上的訊息,遠不如祖父趙訓靈通。
而這一天,他回家時,趙訓正站在院子裡,揹著手往西南方向看。聽見動靜,轉過頭來看著他,“瑾之,你要等的時機,已經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清薇:下次要騙過趙大哥還是一樣很容易的。
第29章 升之路
趙瑾之等待的,自然是建功立業的時機。
男兒何不帶吳鉤; 收取關山五十州。
以軍功晉升; 從來都是最方便最快捷的渠道。只要有仗打,一個普通士兵可以在數年之內連升十幾級。雖說武官官階既多且雜; 這十幾級算起來; 也不過相當於朝官的五六品,但已算是十分難得了。畢竟莫說是沒有功名的普通人; 即便是對文官而言,五六品之間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坎,許多人終其一生都跨不過去; 而只要跨過去; 四品官員就算是朝廷重臣; 能坐鎮一州的大員了。
而在這方面; 武將的晉升比文官要容易太多。只要還在打仗; 就不存在瓶頸。若是在朝代更迭的戰亂年代; 直接晉升到將軍都不無可能!
當然,也不是說武官就比文官好。承平年代,武官的地位就會無形中降低許多; 而且十幾年不得升遷的人比比皆是。自然是文官更加清貴,更容易透過做實事而升遷。或者就算沒有醒目的功勞,也可以透過三年一次的考評慢慢熬資歷,一點一點往上晉升,更加穩當。
但現在的趙瑾之已經三十歲了,如果再去考進士從頭熬起; 想要有出頭的機會,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自然武將的晉升之路對他來說更方便。他現在是六品羽林中郎將,等西南戰事結束,升到四品都不無可能。
原本在趙瑾之的計劃之中,這件事或許還要等待兩三年,等當今皇帝坐穩皇位,想要對西北或西南用兵,開疆拓土,給自己的皇位添些花團錦簇的點綴時,自己等待的時機才會到來。孰料人算不如天算,西南土人部落權力更迭,新上任的首領野心勃勃又沒有耐心,竟公然挑釁朝廷威嚴,巴巴的把這機會給送來了。
都是新繼位之君,都是野心勃勃,都需要一個機會震懾內外種種不同的聲音,在朝廷還沒有做出決定的時候,許多有識之士就已經看出來,這仗,一定會打!
這幾天趙瑾之時常過來,就是要跟祖父商量這件事。趙訓雖然不在朝中,但老謀深算,對朝廷可能做出的應對,早有預測。而事實證明,他猜測的結果跟朝廷的決定完全一樣。
從京城派遣一支精銳之師,馳援西南,給土人以迎頭痛擊!
至於到底派遣哪一支軍隊,趙瑾之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就要看接下來怎麼運作了。
不光是趙瑾之自己要動起來,趙訓那邊,也會設法推動。畢竟趙瑾之人微言輕,未必能夠起到多大作用,但趙訓就不一樣了。即使已經離開朝堂近三十年,但當他不再蟄伏時,整個朝堂還是會不自覺的受到震動。
當然,趙訓的動作也不會有那麼大。他當初主動退下來,就是因為自己對朝堂的影響力太大,遠遠超過皇帝,而這種權傾一時的朝臣幾乎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為趙氏子孫後代計,才主動退下。現在新帝初初繼位,對他自然也心懷忌憚,趙訓自己心知肚明,自然會把握好這個度。
好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有個不孝孫子,好好的文官不做,跑去學了武藝,還進了羽林衛。但子孫再不肖,趙訓也不好丟開手不管,正好之前趙瑾之已經藉著邱家的宴會,正式亮相,算是讓大家知道了他的存在。現在趙訓再為這個孫子奔走,也就理所當然了。
這也是之前趙瑾之去參加壽宴的原因之一,並不真的只是心血來潮要去打擊一下邱庭波。
他已經準備好了要動用趙家的力量來幫助自己,這才是那時趙訓問他是不是“回來了”的真正意思。
雖然“離開”和“回來”都更多的是一種象徵意義上的說法,但不可否認,有了這個過程之後,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