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張你去忙吧。”場務對站在一邊奇怪的看著導演的張小莉說道。張小莉哦了一聲走開了。
“吳導有什麼看法?”場務望著導演輕聲問道。
吳導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可造之材絕對是可造之材。”
場務笑了起來:“不錯我也看出來了。經我手安排的臨時演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這個小夥子卻有些不同。昨天那場戲給我的印象很深刻他真的把那種有一點點勢力的小流氓那種感覺演出來了。”
“對!本來這種鏡頭我們的要求都不高只要走走過場就行了畢竟觀眾看的是男女主角。可昨天那場戲拍得很出彩我讓攝影師給了他一個特寫那表情那笑容恰到好處!唉就是”吳導連連嘆著氣似乎為與張少宇失之交臂感到惋惜。
場務笑了笑安慰道:“沒事兒吳導咱們不是有他的電話嗎?找他回來告訴他給他安排一個角色有這麼好的機會換成是誰都會動心的。”
誰想吳導堅決的搖了搖頭:“不不能給他安排角色。他要是回來還得繼續當臨演。我從來不會亂用人除非有十足的把握。況且只是這麼兩場戲還看不出什麼來我只是覺得他有潛力。再看看吧如果真的是可造之材那我”
從咖啡廳了來張少宇已經打消了多來當幾次臨時演員的念頭。一個不知所謂牛逼哄哄的劉楓再加上一個莫名其妙的導演真他媽讓人噁心。雖然演戲讓自己覺得挺有意思的可了沒有必要去看那劉楓的臭臉。那錢老子不掙了。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臨時演員也不當了就得趕緊找工作去。包裡的幾十塊錢撐不了多久的也不可能向家裡要錢一切都得靠自己的一雙手了。
有個問題張少宇在心裡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覺得苦嗎?可這個問題張少宇自己也沒有辦法回答。跑了這麼久工作毫無著落看著身邊的朋友們一個個開始上班起早貪黑雖然忙碌卻很充實。可自己至今還是個無業遊民那種巨大的落差感讓自己很難受。
可自己並沒有虛度光陰自己還在努力著打拼著從來都沒有真正喪失過信心。自己不靠天不靠地也不靠父母靠的是自己。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這一點上來說自己絕對是值得驕傲的。男人時刻需要一種驕傲的感覺不因為其他就因為我是一個男人我是一個獨立堅強的男人。
這麼想著張少宇心裡踏實了許多。人一輩子誰還能不遇到點兒困難挫折可如果挺過來了就有可能會成功。現在雖然前途還不明朗可只要自己保持永不言敗的信心終究會有出頭的一天這一點絲毫不用懷疑。
一月的成都已經很冷了。街上行人都穿著厚厚的衣服圍著圍巾行色匆匆。一陣涼風吹過張少宇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忙把衣服的領口緊了緊。
一對母子從身邊經過。年輕的母親看起來仍舊如少女一般的美麗大概五歲的兒子長得胖嘟嘟白乎乎的煞是可愛。張少宇不禁多看了兩眼多可愛的小傢伙啊。牽著母親的手一雙大眼睛不轉的打量著四周。
在自己的印象裡面好像從來沒有被母親牽過。她和父親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老家自己對父母的回憶都得從家裡那本破舊的相簿中去找。每當看到照片上那對抱著自己一臉幸福的夫婦張少宇就告訴自己這是我的父母我是他們的兒子。只有這樣張少宇才會有家的感覺。
“兒子吃碗豆腐腦兒吧。”那對母子停了下來母親蹲了下來捏著兒子胖胖的小臉笑著說道小傢伙很聽話的點了點頭。母親又開心的笑了對正從身邊經過的一個賣小吃的小販叫道:“來碗豆腐腦兒要甜的多放些糖。”
張少宇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這對母子。
小販利索的放下挑子拿出一個小碗舀上一碗白花花還冒著熱氣的豆腐腦兒再加上一勺子白糖遞到了母親手裡。母親小心翼翼的把豆腐腦兒攪均對著兒子張開口了嘴巴。
小傢伙學著樣子張開了嘴母親微笑著把一勺豆腐腦兒喂進了他的嘴裡小傢伙笑得那麼開心一邊吃一邊衝母親點著頭。
成都的豆腐腦兒可以算是全國一絕了又香又滑入口即融。以前每次和楊師姐出來逛街都會吃上一碗。此時張少宇雖然站在那麼完可似乎也聞到了豆腐腦兒的香味。可他買不起包裡的幾十塊錢是用來救命的花完一塊就少一塊。
雖然一塊錢一碗的豆腐腦兒並不貴可是再加一塊錢已經夠自己吃頓飯了。看了看那對幸福的母子張少宇衷心的送上自己的祝福吞了一口唾沫緊了緊衣服轉身離開了。
鼻子有些酸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因為沒錢買一碗豆腐腦兒嗎?還是因為看到人家都有母親疼?張少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