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般奇絕狠毒的暗器的發放手法,及真實威力,均未摸清,故而端陽以後的六詔之行,務須對此特別留神。真要到迫不得已時,我們也只好和他們針鋒相對,用暗器了。”
淳于俊聽薄青仁言中之意,不由含笑道:“聽薄兄之言,所用暗器,當更高明,可否令淳于俊一開眼界?”
薄青仁傲然一笑,探手入懷,但忽然不答,反而注目淳于俊那個絲絃玉軫的上好琵琶,問道:“我來問你,你適才躲避歐陽鳳的勾魂紫燕,所用身法步法,神妙異常,並不似峨嵋傳授,是叫……”
淳于俊一來心地光明,不善藏私;二來特別對這薄青仁投緣,一心結納,故而不等他說完,便即介面答道:“這叫‘琵琶行’,是此次嶗山填約,巧遇一位武林奇士,白江州白二先生所授,確非峨嵋心法。”
薄青仁聞言,覺得這套神奇身法名稱,及白江州白二先生姓名,均頗有趣,不禁失笑道:“你遇到一位白江州白二先生,學會一套‘琵琶行’,委實可稱名妙、藝妙、人妙、事妙。”
說到此處,忽然眉梢微軒,又向淳于俊問道:“他叫白二先生,白大先生是誰?”
淳于俊微笑道:“這位白二先生,頗為風趣,他說因不敢掠美前賢,才特意自稱白二先生。白大先生就是唐代大詩人,香山居士白居易。”
唐子羽及薄青仁二人,聽了這種解釋,也不禁為之絕倒。
薄青仁要過淳于俊那面琵琶,微一撥弄,目光略轉,抬頭笑道:“你那‘琵琶行’雖然神奇莫測,我倒並不想學,但這曲琵琶,聽來悅耳,你能教我嗎?”
淳于俊不知怎的,輒為薄青仁所制,對他所說之語無法違拗,當下便含笑點頭,把彈奏“琵琶行”的曲調指法,向薄青仁細細講解。
薄青仁天賦之高,並不弱於淳于俊,片刻之間,便已記熱,手指一揮,妙韻睜琮,這雲臺山翠雲壁前,立時如作潯陽風雨。
淳于俊聽完一曲,對薄青仁的聰明強記,大加讚譽,並又向他問道:“薄兄,小弟適才曾請賜觀所用暗器,俾得一開眼界?”
薄青仁搖頭笑道;“我所用暗器,只是幾根飛針,哪裡比得上什麼‘掠心鬼箭’、‘要命神砂’、‘勾魂紫燕’、‘奪魄金花’碧目四絕!但我也想出了破歐陽鳳勾魄紫燕之法。”
說完,便自懷中取出三根細如人發,長約四寸的五色細針,遞與淳于俊觀看。
淳于俊接在手,覺得這針非但無甚奇處,並彷彿太輕,未免猜不出薄青仁要怎樣用來破那勾魂紫燕。
薄青仁看透他心頭所想,含笑取回那三根五色細針,手掌略揚,便飛出丈許,半貫石壁。
淳于俊因未見薄青仁凝勁運氣,加上針身那細,竟能隨手一揮,貫石二寸,不由深自詫異。緩步走過看時,原採飛針不但貫石,並還把三隻螞蟻,釘在石上。
自忖功力,針身沒入石中,已過一半,似乎無法完整拔出。正欲回身,忽然眼前青衫一飄,蒲青仁面含微笑,輕伸右手食拇二指,拈住針尾,把那三根五色細針,根根絲毫無損地拔回手中。
淳于俊見狀,越發佩服這位新交好友的內力指勁,要比自己高明。薄青仁笑道:“我這飛針手法,雖然無甚高明,但是針身確是百鍊真金所鑄,你看是否破得歐陽鳳自視絕高勾魂紫燕?”
淳于俊就是猜不出如何才能以飛針破燕,聞言正自思索,薄青仁又復笑道:“今晨歐陽鳳勾魂紫燕的威力尚未發揮,便被我無意中合手破去,故而真正妙用,定極厲害。我想下次再逢,歐陽鳳勾魂紫燕一用,我便用飛針貫于飛閾兩翼之間,看它如何再能飛翔變化?”
淳于俊暗想:勾魂紫燕兩翼之間,貫一飛針,果我無法再復飛翔變化。不由撫掌說道:“薄兄此策絕妙……”
話音剛出,薄青仁便攏手笑道:“這種方法只是針對‘勾魂紫燕’而想,尚不知是否有效,何況其它碧目四絕威力變化,我們幾乎毫無所悉,故而六詔之行,去是必去,兇險之多,也是意料得到的。”
三人相偕而行,恰好在五月端陽的前夜,到達都陽山不開谷口。
淳于俊在上有十二小洞的不開谷封谷石壁之前,肅立躬身,微凝真氣,傳聲叫道:“晚輩淳于俊與代替林姑娘的薄青仁兄,及千面空空唐子羽唐老前輩,來踐端陽之約,並求見師長金顏。”
話完不久,則聽得南荒睡尼姑那好夢初回,尚未睡醒的語音自洞中傳出,懶洋洋地答道:“淳于俊與代替林凝碧的薄青仁是明日大會主角,自然可以進來。至於那老偷兒,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