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
程副司令員也訓不下去了,看著窗外的大雨,眼神充滿憂慮。
32、
離開小區之後;程勉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部隊。遠在B市城東的何筱;此刻卻睡得很安詳。傷口已經過了最疼的時候了;再加上這幾天因為潮溼的天氣身上起了一些紅疹,何筱用了一些藥;副作用強的她總是忍不住要打瞌睡。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何筱睡了個回籠覺剛醒來。正好田瑛來送湯;見她起來,忙招呼她趁熱喝。
何筱現在感覺好一些了,就拒絕讓父母再喂;單手拿著湯勺,一邊晾著一邊輕聲問田瑛:“媽,你見我手機了嗎?”
田瑛一個警醒,眼神警惕地看著她:“要手機幹嗎?”
何筱失笑:“那天出事的時候我手機正好拿在手中,被那麼一摔,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田瑛暗裡鬆一口氣:“螢幕碎了,現在不能用了。這幾天一直在忙你的事,過段時間讓老何給你拿去修。”
何筱聽話地嗯了聲,繼而低頭喝湯。田瑛看她不說話了,還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何筱知道她心裡想什麼,特淡定地說:“您心放進肚子裡吧,我現在不會給程勉打電話的。”
田瑛想起什麼,哼一聲:“你最好別叫他來,否則我可招架不住。”
何筱笑著恭維她:“那哪能,沒人能比得上您的戰鬥力。”
休養了差不多十天,傷口終於可以拆線了。一大早老何送開車送何筱去了醫院,剛進入大廳,就聽見有人從背後叫她。兩人轉身一看,看見卓然向她小跑而來。
何筱有些訝異地看著她:“你不是在軍區總院,怎麼跑這兒來了?”
卓然撓撓頭:“我外公在這住院呢,心臟病。”
市直醫院的心外科聞名全國,在加上卓然的姨媽在這裡當副院長,在這兒見著她倒也不算太稀奇了。卓然見著老何,一開始還有些不自然,那時候她單方面針對何筱的事,老何想必也是知道的。倒是老何看出些端倪來,笑眯眯地打量她:“這麼些年不見,卓然也長成大姑娘了。”
卓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聲何伯伯,之後又去看何筱的傷:“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在哪個醫院都能看見你?你就不能自己顧好自己嗎?”
何筱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事出意外,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老何樂呵呵地看著兩人,對何筱說:“既然卓然在這兒,那我也就放心了。店裡有事兒,我今天上午得過去一趟。”轉而吩咐卓然,“笑笑就交給你,我晚點過來接她,你們兩個慢慢聊,不著急。”
卓然笑得乖巧地應下了,何筱看著老何的背影,卻若有所思。
作為從小在醫院長大的人,卓然輕車熟路地領著何筱去拆了線。之後一起去看了卓然的外公,然後沿著高幹病房一側的樓梯下了樓,去了醫院後面的小花園。
深秋時節,樹上的葉子都落光了,鋪滿了一整條石徑。何筱眯眼看看湛藍闊遠的天空,覺得心中也舒暢了不少。回頭一看,發現卓然的臉色卻不太好。
何筱能理解她的心情。卓然在很小的時候就住在外公家,跟他一直很親,現在眼見著老人家日益病重,心裡肯定很擔憂。再有,就是葉紅旗。有時候想想他,何筱覺得非常佩服,到底是怎樣一種精神或者說是執念,讓他在那裡待了四年都不肯回來一次。
她記得卓然曾經向她抱怨過一次,她說:“笑笑,你相信嗎?我就算脫光了站在葉紅旗面前,他也能面不改色地評價我的身材不如他發射的單兵導彈修長優美。這還是個兵嗎?簡直就是個兵痴!”
對於卓然的抱怨,她不以為意。他們都是在那個軍綠色的院子裡長大的,不會對它有很純粹的感覺,喜歡或是厭惡。他們的感情是複雜的,一種藕斷絲連的糾葛,也或許因為此,所以才更難遠離。
“笑笑,你跟程勉怎麼回事啊?”卓然看著何筱閒適的表情,忍了忍,還是問了。
何筱表情很是平靜地反問:“什麼我們怎麼回事?”
卓然嘆一口氣:“幾天前接到他的電話,問我知不知道你們家老房子在哪兒。我說不知道,這孫子什麼也沒說就掛了。”
何筱一怔:“他怎麼知道我在城東住?”
卓然一臉迷惑:“這難道不應該問你自己?”
與卓然四目相對,何筱想了一會兒,就恍然大悟了。程勉已經知道她受傷的訊息了,而且還曾去過她家!可是老何和母親並沒有向她提起過!
“卓然,你手機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