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內,這是內院之事,雲辭也不該輕易置喙。出岫邊想邊隨淺韻、淡心往前廳去,笑道:“快走罷,莫要讓夫人等急了。”
淡心欲言又止,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然卻如鯁在喉。淺韻轉身在前頭領路,也未多言。
三人一併來到前廳,淺韻才開口稟道:“夫人,出岫到了。”
“進來罷。”一個嬌婉柔膩的女聲輕輕響起,很是悅耳動聽。
出岫略微垂眸,目不斜視走入屋內,行禮道:“出岫來遲,請夫人恕罪。”言語不卑不亢,恭謙有禮。
請罪的話語落地許久,屋內一直無人接話。半晌,出岫才聽夏嫣然笑道:“走近些,抬起頭來。”
此言一出,出岫已知自己與雲辭的事未能瞞過新夫人。可她到底不能違逆主子的命令,只得款步走近,徐徐抬眸,望向夏嫣然。
四目相對的剎那間,兩個女子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簡直,難以置信……
夏嫣然登時從座上起身,不自覺邁步靠近出岫,似要看得更清楚些。那眼角的淚痣有一種搖搖欲墜之美,妝容精緻更顯華貴。她原本以為自己這容貌已是美極,也是仗著這份美貌才敢一直等著雲辭,不信他會無動於衷……可不曾想,眼前這丫鬟竟比自己還要美上三分!不施粉黛已出眾如此!
這張臉實在太像了!盯著出岫看了良久,夏嫣然才美目一盼,笑了起來,那笑中不乏安慰之意。
而出岫,仍然處於震驚的狀態之中,眉黛嬌蹙,臉色刷白,喉頭猶如炙烤一般難以發聲。心頭,也被猝不及防地刺中一刀。
新夫人所流露出的欣慰笑意是如此刺目,隱隱透露著幾許端倪,那神情分明是在告訴她——你也不過是個替身。
然而可笑的是,昨夜偶遇那紫衣公子時,出岫還曾嗤嘲他的輕薄,心中只想著,這世間唯有云辭初見自己時,才能那般淡然有風度。
卻不知,她終是沒能逃脫這一張面容所帶來的魔咒。
只不過,旁人是看中自己的美貌;而云辭所看中的是……
難怪她一介不潔之軀,他竟不計較,竟肯垂憐……
原來,如此……
夜中沉琴的體諒,親點自己去東苑,治療喉疾、教授寫字……他待自己的好,又有幾分緣由是為了這張相似的面龐?
“花有相同,人有相似,出岫姑娘可莫要樂極生悲。”二姨太太的這句話霎時變得如此清晰,錐心刺骨。
她終於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也深切體味到這話的含義。樂極生悲……原來只有自己身在局中,一無所知……
早該明白,自己不應心存妄想,不該以為他真會喜歡自己。
出岫下意識地撫上小腹,那個孩子……即便沒有身中情毒,他可會讓她生下來?
此刻他定也是欣慰的罷,至少這毒,並沒有過身給他的妻子。
眼眶在一瞬間灼熱難當,唯恐有什麼要洶湧而出。不能哭!絕不能哭!出岫在心中告誡自己,強自隱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嚥下這刀割一般的苦澀,痛徹心扉。
她要聽他一句解釋!縱然她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也要聽他親口說出來才肯相信!
只是,接下去她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出岫腦中已漸漸變得空白。明知這般盯著主子看是大不敬,可她的目光卻無法從夏嫣然面上移開。
兩個長相出奇相仿的女人如同對峙一般,互相望著對方。只不過,一人妝容精美,笑靨如花;一人面色慘淡,失魂落魄。
最終,還是夏嫣然先伸手虛扶一把,對出岫淺淺笑道:“你這名字很好聽,可是侯爺起的嗎?”
出岫已說不出話來,唯恐出聲便是哽咽,只得點了點頭。
夏嫣然順勢笑嘆:“這名字真好。‘雲無心以出岫’,侯爺是在告誡他自己,不要為這美色動心呢!”她無視出岫的蒼白麵容,嘖嘖讚道:“你可真美!也唯有侯爺這般的人,才能無動於衷罷。”
出岫已然無話可說,只得垂眸,扯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
夏嫣然見狀又笑:“似你這般美貌的人兒,我可不許侯爺虧待你了。若不收在自己房裡,可要便宜了外人去嗎?如今我與侯爺是新婚,還不能開口替他做主,再過兩年,我定要向侯爺提一提,將你收進房中。”
“夫人……”出岫喑啞著嗓子,不知該如何回應這句話。
“夫人您這般說,奴婢可要替侯爺叫聲冤屈!”氣氛正尷尬之時,但見夏嫣然身後的一個丫鬟笑道:“夫人要將這